但他完全想错了。
周小生正在气头上,根本没给这个曾经的救命恩人好脸色看。
尤其上次余天来时,周小生还严厉说过此事,绝不想和这个救命恩人有什么半点瓜葛。
更巧的是。
老高刚一见面就开了玩笑,意思是说周小生别墅住的这么豪华,是不是能好好回报一下自己。
其实老高真没这个心思。
但他就是想说,就是想听听周小生会怎么回答。
或者说。
他是真的想听听周小生说出点儿让他感动的话来。
可能。
每个心善的人都有自我感动的因素在‘作祟’吧?
哪知道。
周小生的塑料公司现在好像一团乱麻,财务上一堆乱账,入不敷出,即将破产。
加之。
货物在海上连同货船一同消失,无论是联系海事局还是国外都找寻不到,他是一肚子的邪火没地方发。
所以老高干脆成了替罪羊。
在周小生不由分说的命令下,老高足足被周家的保镖结结实实的毒打了三顿。
为什么是三顿?
因为老高绝不相信周小生能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儿!
他非要追求个答案!
非要想要问问人心为什么变成这样!
可周小生才不管这些。
直至在第三顿毒打当中,将老高打的浑身是血不能再打,什么话都问不出来,方才消了不少邪气。
幸运的是。
老高被扔出别墅之后,还有那么一丝气息。
挣扎着打了一通公用电话之后,他用最后的力气,将陈怡涵公司的地址说给了救助他的好心人。
所以余天刚下楼没多久,才能正巧碰见了被黄包车拉回来的老高。
此时的老高伤心欲绝。
可以说。
他一生当中都没有过如此伤心。
他捂着本就残缺的腿,流着滚烫的热泪,无比痛苦的说,“我...我说这条腿...是为了救他...救他摔坏的...他就...他就让人狠狠的打这条腿...狠狠的打...狠狠的打...他骂我是死瘸子...骂我活该...骂我...打我...”
不说这话还好。
话落,余天的眼睛立刻红了!
多狠心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
老高可是周小生的救命恩人,真就是大恩如大仇吗?
“呼...”
余天深深吸了一口气,长长吐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救助老高的当地人也在现场,补充道,“周小生最不是人,他们家门口连乞丐都不敢路过!这小子平日里嚣张跋扈,最能欺负普通百姓!我就在他们家对面小街上做点儿小买卖,我们这些做买卖的人或多或少都受过他或者他们家保镖的欺负!”
“谢了。”
余天点点头,当场点出五千港币,感谢道,“老哥,感谢你救我大哥一命之恩!这点儿钱你先拿着花,等事情解决了,我再去当面隆重致谢!”
“不敢不敢!”
送老高来的也是好心人,推脱不过,只得收下,咬牙说道,“你要是能收拾周小生一顿可就好了,我们都盼着这一天呢!”
送走这人,平复心情,余天马上让人先将老高送到医院医治,随后落座沙发,轻轻喝了口茶。
“怎么办?”
乐队的成员们都在现场看着,薛灵芸甚至认为师父会暴怒,毕竟刚才他的眼神恐怖到几乎要杀人。
而此刻。
余天却表现的很沉稳,略加思索,道,“等等吧,狗咬咱们一口,咱们不能反咬过去,以前我小时挨欺负的时候,老师就是这么教我的。先看看老高的伤情如何,然后再走正常渠道。总之,报警也好,诉诸法律也好,港城的法律是健全的,我们要遵纪守法。别忘了,正义虽然迟到,但永不会缺席。”
事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两分钟后,余天已经热络的和乐队成员们商量起今晚去兰桂坊演出的事儿,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其他人也在他的欢快气氛下恢复了心情。
既然主事人说要依靠港城法律,那就等老高的伤情鉴定出来再说,今晚的演出还是要好好表现。
“走吧。”
三小时后。
一切准备的差不多了,一行人等前往一同前往兰桂坊,准备先占场地预演,熟悉熟悉之后,再给当地的‘优皮士’们展示。
只是。
陈怡涵在去的路上忽然发现,原本一直陪在余天身边的小龙不见了,司机换成了大牙。
“小龙去哪儿了?”
陈怡涵担心的问。
“回深城一趟,那边有急事处理,别人我不放心。”
余天十分顺畅的回答。
半小时后。
一行人在蝗虫酒吧门口站住脚步。
蝗虫酒吧是兰桂坊最大也是最受欢迎的酒吧,可以容纳上千人。
看着门口的招牌广告介绍。
最下面果然有晨曦乐队和超越乐队的名字,而且,今晚唱歌的几乎都是新乐队或者刚入行的歌手,好像要搞什么新人主题歌唱夜,还起了个名字叫‘新歌会’,蛮新鲜。
“进去吧!”
在陈怡涵的带领下,一行人进了酒吧。
而此时。
另一边深水湾肃静的街道附近。
一道黑影也如同鬼魅一般,趁着夜色,无声无息的潜入了周小生家别墅的大院内。
落地轻盈。
悄无声响。
好似凶猛又谨慎的猎豹。
猎物。
就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