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高高抬起,若有所思盯着余天,暗叹这个年轻人的眼神之深邃,好似可以洞察一切。
其实不止这些。
话音落下,趁着其他人还在喝酒作乐,余天又低声补充了一句,“我的朋友,如果你不方便的话,这些事情我可以帮你操作,无论是美国,希腊,法国等等世界任何地方,我都有朋友在,可以帮你化解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很简单,只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但我也有条件。这一切都不着急,你先想想到底需不需要我。当然,你作为谈判代表,肯定也有和老总直接对话的权利,你可以再问问他的意见。”
这一句话。
简直要了卡波耶夫的老命。
他自己不是没有朋友。
但。
高处不胜寒,天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不止是公司本身。
甚至克格勃在机场也有特工。
许多操作实在不便,他正想找人帮忙处理这些烦琐事,可一直没有贴心人。
“...”
阵地瞬间转换。
卡波耶夫从进攻方变成了防守方,脆弱的防线根本不堪一击。
不过表面上,他却没有显露出来。
谁知道余天是不是懵的?
但不管怎么说。
卡波耶夫的心也乱了。
“哈哈哈哈!”
看到这儿,余天忽然发出朗声大笑,高声提了杯酒。
众人附和,一饮而尽。
卡波耶夫尴尬笑着,配合饮酒,还以为余天还能说出点儿什么来。
但。
他失望了。
在此之后,余天再也没说过任何一句有关此事的话题,仿若刚才从没说过一样。
两小时后。
酒席散去。
临走之前。
卡波耶夫握住余天的手,客气地做了道别,似乎还在等余天说些什么。
“谢谢款待。”
余天依然没有任何表态,拍了拍他满是金毛的手,“我的朋友,明天再见!等到了明天,你可得给我好好介绍介绍你们的图154,劳烦,劳烦!”
转瞬分别。
卡波耶夫略有失落地离开,心里却已经悄悄地生长出了一团小草儿。
一夜无言。
翌日一早,就在新西伯利亚SU机场T2航站楼一公里外的停机场中,余天见到了两台已经服役三年的图154客机。
苏联出售图154是有理由的。
因为其本身事故率比较高。
前世记录,在图154服役的二十多年内,其一共产生过二十多起重大事故。
虽说安全记录比较差,但原因并不是来自客机本身。通常都是由于长时间在恶劣和极端的天气、频繁的航班、低素质的维修以及人为失误导致,还真没有几次是因为设计上的瑕疵。
不过重点并不是看飞机。
余天对这一切都很门儿清。
不待卡波耶夫介绍,他就已经自行做了说明,并且明确指出油耗高、空间小、电子仪表盘机械化、飞行过程产生颠簸以及噪音颇大等等缺点,进行了一番战术打击。
“厉害!”
卡波耶夫竖起了大拇指,对周围人说,“瞧瞧,这就叫专业!”
这是自然。
余天做过功课。
随即前往大饭店,面见机场最大领导,保尔。
保尔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胖子。
毕竟最终的价格谈判,还得是与最大的领导磋商。
一路上。
马克西姆还不时提醒余天,只说保尔是个不苟言笑的谨慎之人。
余天并不在意。
拍了拍随身携带的小包儿,“我有他需要的所有东西,都在这里,你只管看好戏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