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改革初期。
刚刚嗅出‘金钱是没有臭味’的人们,因为各有各的利益,根本无人点破这件人人都能看穿的‘皇帝的新衣’。
谁也不曾想到。
一盆绿色的草,竟然可以在商品意识萌动的纯真年代,以无比诡异的方式,在北方的春城开出了经济泡沫的‘恶魔之花’。
更意想不到的是。
就在不远的未来。
贫困已久的人们或者身价暴富的老板们,都将会对财富的巨大渴望进行一次行动上妖魔式的疯狂释放。
还真应了牛顿的话,“我可以计算天体运行的轨迹,却无法计算人性的疯狂。”
潘多拉的魔盒正在缓缓打开。
就像击鼓传花一样,直至泡沫破灭的那一刻,人们才会知道谁才会是最最倒霉的人。
但。
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余天。
因为他知晓一切。
眼见三哥还在质疑,余天继续笑着说,“其实,市场逻辑本来还是很清晰的,君子兰的价格涨落也应该很平常,甚至奇货价高不足为奇,因为几个大户的操纵根本翻不了水。你看现如今的兰花市场,虽然很热,但还不至于发烧抽筋。因为只要价高到没有购买力的普通百姓无人接盘时,市场自然会冷却下来。不过可惜,我深知当地政府为了经济发展,势必要将99度的水彻底烧开。而正是因为他们一番魔幻操作,所以才会有未来的疯狂。”
这一番话听得三哥云里雾里。
他还以为是余天在老李那儿得到了什么信息。
其实不然。
老李现在不做主管,每天忙碌于联络京城的冯市长。
真正管事的是副市长。
而且。
纵然老李管事,也会这么操作,因为历史的洪流滚滚而过,许多细节都早已经做好了铺垫。
就如同小星星撞击地球一样。
它历经千百万年的孤独岁月沿着轨道前来,并不是在即将撞击之前说改变就能改变的事件。
“那么...”
三哥一头雾水,“我们什么时候卖?”
“再等等...”
余天思索一阵,“等新闻,新闻出来之后,我还要做几件大事提高一下价格,顺便大力炒作一番,等在最高点,我们再进行大肆抛售,然后脚底抹油,一了百了。”
说句实话。
未来将会有许多人在这件事中倾家荡产。
但。
就算是余天不参与其中,他们的结局也不会改变。
这份钱与其让别人赚去,还不如自己留下。
等到赚了大钱,再拿出一些来,给李婉柔作为安慰的补贴,岂不是相当于悄悄地打了一个巴掌,轰动地给了个甜枣,还能获得一些好名声,算是一举两得。
三哥没法不同意。
从余天改变的那天开始,他就一直视这个弟弟为传奇。
随即。
他带着余天再度在养殖基地走了一圈。
君子兰生长得太好了。
经过精心培育,这一万株君子兰各个‘端庄美丽’,每一株都像是谦谦君子一样,只不过,它们马上就会成为恶魔之花。
几天后。
余天终于等来了他想要的信息。
就在1984年3月20日。
春城市政府正式将君子兰命名为春城市花。
不止如此。
政府还提出了‘窗台经济’。
在报纸上大力推崇养殖君子兰,提议让每家每户都至少养上三盆至五盆,并且市里还会帮助宣传,希望老百姓们能以此改善经济,更是希望政府能通过于此让春城的经济腾飞。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会议室内,波斯制衣厂的骨干们商讨完服装生意之后,余爽带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