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凯歪着身子从石窗那看进去,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他赶着牛进牛棚,洗了手,顺势把菜篮拎进伙房去。
“你还真是贼心不死啊,爷爷去世了,你不陪着处理后事,追这来了。”
秦追儿走过来掐他:“你少说几句。”
“反正我跟我爸是彻底闹翻了,他向来固执,反正我说什么都没用,爷爷的追悼会他也不让我出席了,这几天我就住在镇上,你有事可以来找我。”
张信庭轻声说着,转身刚刚跨出门槛,方中强正好过来了:“张律师,你怎么来了,留下吃顿饭呗。”
屋里的方中凯听他还留张信庭吃饭,气的就差出来送他几拳头了。
“不了。”张信庭冷声应着,迈开步子往外走,方中强一路追过去:“大律师,我现在失业了,你有什么工作给我介绍嘛,我以前干工地的,砌房子装修都会的,任何苦力活都可以。”
张信庭依然视若无睹,往外走出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你说你会装修?”
方中强看是有希望,点头如捣蒜:“会,会,都会。”
“那好,你明天到工厂等我,我明天租好工作室会去找你。”
“谢大律师,谢谢追儿表哥。
方中凯是看到方中强跟出去了,但也没在意,他只想知道的是:“张信庭为什么跟他老爹闹翻了啊?”
“因为我的事情吧。”秦追儿低头择菜,她也没想到张信庭这么冲动。
秦追儿看他脸色还是不好看,放下手里的活,严肃地说道。
“我可跟你说啊,现在已经证实了张信庭确确实实是我的表哥,所以你这对他的态度能不能稍微缓和一点,好歹上回高水光的事情他帮忙了,还帮着解决了赵文武呢。”
赵文武这事方中凯确实是要感谢他,不过一码归一码:“要想我对他态度好,那让他拿出个像兄长的样子啊。”
看着就是一副满腹心机的德行。
秦追儿知道跟他多说无益,两个都是骄傲到骨子里的人,劝哪个都没用。
她站起来洗菜,切菜去了。
方中凯捏着手上的刨刀,怎么想张信庭的话都让他很不安:“追儿,你不如把甘蔗地丢给正才他们管吧,钱多少无所谓,明天跟我去东圃吧。”
她若是在东圃,他倒是可以申请到一个一礼拜出来一晚上的假期。
秦追儿挖了一勺子猪油下锅,奶白的猪油沾上铁锅瞬间就变成了透明的水状,待到锅热后,她倒入了打散的鸡蛋。
打算是炒个鸡蛋黄瓜,鸡蛋炒熟后,才回了方中凯的话:“正才他能懂什么,这甘蔗地交给他打理,那我是明摆着不想要那几千块了。”
工厂能不能有大进步,她还想靠甘蔗地这笔钱注入资金呢。
“现在已经是四月了,这十一月就能砍的甘蔗,还不能再等那几个月啊。”
方中凯想着也是,这都是她的心血,这一走,就真的是当做丢了没差了。
生气过后,突然才想到了正经事,忙着跟张信庭斗气,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事情没说!
“追儿,你知道你表哥住哪吗?”
“好像是红日宾馆,怎么突然又问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