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希望叶青筠可以为他保守秘密。

叶青筠喝掉了谢临霜为她倒下的那杯茶，板着张脸离开了公主府。

国师府。

姬元明再次进入了那件特别准备的屋子，里面的人还是和往常一样，笑眯眯地看着他。

“国师大人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呀，真是难得。”

姬元明飞快地蹙了一下眉，开口道：“让‘瞳’出来和我说话。”

对面的男子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拒绝了姬元明的要求。

“那可不行啊，国师大人，现在还没有到他可以出来的时间呢，你还得再等等呢。”

姬元明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脸色沉静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对方比初见那年瘦弱了许多，手腕伶仃地仿佛一只手就能包裹住，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伤口，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他避开了自己的视线，淡漠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你不要再试图弄伤你自己了，妖邪一日没有除尽，我们就绝不会让你死去。”

“扑哧。”对面的青年愉快地笑了：“死不了也没关系啊，至少能让他痛一痛啊。”

青年微微往前俯身，饶有兴味地看着姬元明，斯条慢理地开口道：“国师大人，你真的有心吗？你的好友十几年如一日地忍受着痛苦，你却连一个解脱都不愿意给他，连我都忍不住想要为他抱不平了呢，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啊，不是吗？”

姬元明的手指轻微地颤抖了一下，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快速而微弱地颤动着。看到他的样子，青年满足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笑看眼前的人陷入痛苦之中。

可惜的是，他的恶趣味很快就被对方打破了，姬元明抬头和他对视，一字一顿地开口道：“你和从前相比变了很多，你说，如果你的那个妖邪朋友现在再见到你，还能把你认出来吗？”

说完，他冷笑了一下，继续刻薄地挖苦对方：“或许能认出来吧，毕竟是你这个叛徒可是差点把他杀了啊，他应该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你的长相，想把你杀之而后快也说不定呢。”

姬元明对外的表现一向是冷静而淡然的，从来没有人知道，他还有如此刻薄的一面，即便是如今龙椅上的那位，也没有见过他失态的样子。但是面对眼前的这位青年，姬元明的情绪明显激烈了许多，就像是一只经常受伤的刺猬，一觉察到危险就会条件反射般地竖起自己身上的硬刺。

但是如果此时有其他人站在屋里，也绝不会认为对面的那个青年有伤害姬元明的能力，因为他流露出来的痛苦并不比姬元明少。

他磨了磨自己的牙齿，直直地盯着姬元明，嘴角勾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他看似无所谓地开口道：“确实变了很多，毕竟我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在这里关了十几年，不出问题才是奇事吧。”

“就是可惜了你的那位好友，明明一心都是为了你，给你通风报信，为了你挣扎着活下来，明明什么错也没有，却要陪着我一起在鬼地方坐牢，真是凄惨的人生啊。”

姬元明微微呼出了一口长气，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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