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绪晚点点头,敛起失落的情绪。
“大家都累了吧?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不用,我们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
“嗯,在村口餐馆吃的。”
看着这几个人累得精疲力尽的样子,姜绪晚不忍心再打扰他们,于是道:“那你们先去洗澡,今晚早点休息。”
“知道了。”
送走姜绪晚,其他人各自回了房间。
周景淮摘下手套,看一眼满是伤口的手,从抽屉里拿出药粉,随便往上洒了洒。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敲门声。
男人把门打开,看到安娜站在外面。
“找我有事?”
安娜环顾四周,压低声音,“你能不能去看看风掣身上的伤?我刚才要给他检查,他不让,估计只有你说的话他才会听。”
周景淮刚好也想着这事,便点点头,“那你先在我这屋待会儿吧,他应该是怕你担心,你在的话,他连我的话也不会听。”
“行,那麻烦你了。”安娜道完谢,余光瞄到周景淮手上的伤口,眉头一紧,“你的手……”
“上过药了。”周景淮收拢手指,风轻云淡地搪塞过去,“我先过去了。”
安娜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男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
“叩叩叩——”
“老婆别吓我,怎么变这么客气了?我有点……景淮?”
风掣一开门,看到面前站着的周景淮,一时有些尴尬。
他还以为安娜回来了。
“你跑我这干嘛来了?”风掣上下打量周景淮,不仅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还小声嘀咕,“我对男人可不感兴趣……”
周景淮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闯进去。
“哎,你……”
“衣服脱了。”
“???”
风掣人傻了。
这什么情况?
“踏雪”没找回来,周景淮人疯了?
“赶快,我还想早点回去睡觉。”
“不是,你……”
周景淮坐到房间里的椅子上,波澜不惊的眸子看向他。
“我没你那么变态,满脑子黄色废料,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检查一下伤口。”
哦,原来是检查伤口啊……
风掣松了口气,顿时觉得自己病得不轻。
他敛了敛思绪,道:“我不是说了么,没什么事,就是爬山爬累了。”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你是,但我对自己也很了解。”
“你不脱,我就帮你脱了。”
“别别别,使不得……”
风掣无奈,到底还是把衣服脱下来。
周景淮检查的时候一丝不苟。
尤其眼前这人还是他兄弟,更是十分谨慎。
“胳膊抬起来。”
“……”
“抬高一点。”
“……”
“不用那么高。”
“……”
风掣一脸麻木地配合检查,心想安娜千万别在这时候回来,免得又要为他担心。
“我现在按几个穴位,你记住数字,告诉我哪里最疼。”周景淮一连按了几个位置,口中念着,“一,二,三,四……”
“五”还没出口,风掣就“嗷呜”的一声叫了出来。
“四疼,四最疼!”
“一二三呢?”
“也疼,但没四疼。”
“那再试试五。”
最后一个穴位按下去,风掣两眼一黑,差点儿晕过去。
疼。
太疼了!
这家伙练过金刚指吧?!
见风掣满头大汗,周景淮叹了口气:“好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紧接着,放下风掣的手臂,把衣服捡起来扔给他。
“怎么样,没什么事吧?”风掣这会儿语气还很轻松。
直到周景淮沉声道:“之后上山的事,你就不要参与了。”
风掣一愣,“为什么?”
“你左心口的伤牵扯到神经,导致左臂不能用力,今天爬山让你旧疾复发。”
“如果不好好修养,以后别说是拿重物,估计整条胳膊都要废掉。”
周景淮说完,风掣沉默了好久。
他居然不能上山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
许久,男人果断摇头:“不,不行,你们都能去,我怎么就不能去?我今天就是不小心拉伤了,不然一点事都没有。”
“风掣,我是在命令你,不是在跟你商量。”周景淮一盆冷水浇下来,把风掣浇得透心凉,“你想在知意的事情上出力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人要有自知之明,不然只会帮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