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罗,罗秋容,她们二人名字倒有一字相同。”皇后沉声道。
“后来呢?”
李嬷嬷继续道,“尽管太医院的人尽心医治罗秋容的身子,却还是无力回天,约莫半年后,罗秋容便没了,罗大人十分宠爱这个女儿,承受不了,心痛不已,辞官归乡了。”
“所以,这七皇子是误把顾烟罗认作了罗秋容?”皇后微微眯眸。
“如今看来,极有可能是这样。”李嬷嬷道,“娘娘准备如何做?”
皇后思索片刻,她的唇角一点点勾起,“既然他把顾烟罗认作罗秋容,那便继续误会下去吧,不然……本宫的计划如何能进行?”
她朝着李嬷嬷招手,李嬷嬷立刻附耳过来。
皇后低语完,李嬷嬷眼睛微亮,“娘娘这招绝妙!”
皇后原本被顾烟罗气得火冒三丈,如今也不再气,想到自己的计划,倨傲抬起下巴。
一旦顾烟罗与萧铎不清不楚,皇上必定生出不喜,到时候她还能跟她抢什么?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死丫头,也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
这日。
顾烟罗从内务府回来。
她整日都坐在那里不动,从内务府回东宫时,便不会做轿撵,而是步行。
快走到东宫前时,一个宫婢慌慌张张撞在她身上。
明月眼神一沉,“你怎么走路的?撞到太子妃了不知道吗?”
那宫婢吓得跪在地上,隐隐发抖,“太子妃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不是有意的!”
看她浑身抖得如筛糠一般,顾烟罗自己也没事,她便没再追究。
几人走后,跪在地上的宫婢将藏在衣袖间的手帕捏紧,快步朝坤宁宫跑去。
回到坤宁宫,将顾烟罗的手帕交给李嬷嬷。
李嬷嬷拿着东西去见皇后。
皇后已经派人拟出顾烟罗的字迹,写了一封密信。
“你将这手帕和密信,派人送给七皇子。”
李嬷嬷笑道,“是,老奴这就去做。”
望着李嬷嬷离开的背影,皇后心情似乎都舒畅几分。
……
萧铎回到宫中时,已疲倦不已。
皇后才解除禁足几日,便又开始请申怜梦入宫,处处安排两人相遇。
他之前说的很清楚,申怜梦似乎也知晓他的意思,但她不敢忤逆皇后的意思,只能不得已迎上前。
萧铎沉默着回到寝宫。
他准备习字静心,排解心中忧虑,却瞧见书案上露出一角的手帕。
那手帕看着有几分眼熟,萧铎微微蹙眉,抬手将手帕捏紧。
当他闻到手帕上的香气,与那日他失控逼近顾烟罗时闻到的一模一样时,他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两下。
死寂的黑眸似乎掀起一抹波澜。
他难以置信,克制隐忍着心中翻涌的情绪。
须臾,将那密信打开。
便看到密信中落下的那一句:我已记起一切,但如今身不由己,不忘与你约定。
萧铎看到,他黑瞳满是震惊,盯着那一行小字,半晌未能反应过来。
巨大的惊喜让他眼前一片恍惚,耳边似有一阵阵嗡鸣声。
记起来了……
阿罗都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