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兄,温兄。”温叶庭隐约听到韦筠正在门外喊他,便起身去开门,却拦住韦筠进屋,示意他噤声。
韦筠探身往里看了一眼,心领意会地笑了下,欢快地说:“温兄,花间姑娘在里面啊?”
“嗯,她在睡觉,你小点声。”温叶庭边说边把门给关上。
“好,好,不过她怎么在你这儿?”韦筠问道,还撞了下温叶庭的肩膀。
温叶庭白了他一眼,答道:“还不都是你,你给她说我们这客栈的小笼包好吃,她那么馋便来了。你找我干嘛?”
“哦,倒也不是大事,就是我有一事想要请教你。”韦筠说道,便引温叶庭去他房间详谈。
两人便进了韦筠的屋子,韦筠四处张望地把门关上,深吸了一口气,去给温叶庭斟茶,递与他。
温叶庭见他煞有介事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何事这么神秘?”
韦筠端庄坐下,说道:“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会让你有点难以接受,但请你相信我并无恶意。”然后顿住,直直地望着温叶庭。
温叶庭倒被他这样子给震住了,他正迷惑间,韦筠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前几日我认出你之后,看不出你来蜀州有何目的,却又不像是游玩至此,便飞书回秦都,让人帮我探查了一番。这才知你母妃十年前死于非命,所以近些年你一直沉寂,我也再没有你的消息。私自调查你,我不应当,抱歉。”
“等下,秦都?你是秦都人?”温叶庭反而松了一口气,但是又觉得诧异非常。
“没错,秦都,若你仔细回想,其实你应该认识我。”韦筠望着温叶庭,浅浅地笑了一下。
温叶庭心中默念道:“韦筠,韦筠……”,忽地他想起什么,大喊道:“秦都当今太子殿下,韦筠?”
韦筠便开怀笑了,说道:“可真是不容易,你总算想起来了。当初告诉你姓名时,我还抱有期待,你能认出我,结果,哎……”
“太子殿下,抱歉,我多年不问世事,好多尘封往事便已忘了。我想起来,十年前,你曾托人给我送过请柬,邀我去秦都参与雅集。我本想应约,无奈当时我母妃遇害,便无暇顾及,连封回信都没来得及。”温叶庭愧疚说道。
韦筠摆摆手,然后笑着说:“当时我以为你心高气傲,为此还生了闷气呢,却没细想你是为何拒绝,如今才知当年你的境遇,心觉不忍,便决计如实相告。你也别唤我太子殿下了,你我本不是一都之人,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韦兄。”
温叶庭踟蹰了一会儿,问道:“那韦兄,是有何事相告?”
“我前来蜀州,其实是来调查断肠草之事。不瞒你说,近年来秦都坊间一直流传着不详之兆。有的商贾大拿,一夜之间便倾家荡产,甚至还有些权贵显要,莫名其妙便迷了心智。一开始只是秦都部分辖区出现这种情况,这两年居然在都城淮安城也屡见不鲜。原先我们让地方调查时,禀报说是邪灵作祟,一直找不出缘由。直到发展至淮安城,父皇下令严加审查,这才知早先乃是那些地方官员贪污受贿,谎报实情。后来,我们好不容易从淮安城一个服药之人口中得知,贩药之人来自锦云城,贩药时曾叮嘱过,若是透露出他们的来历,从此便不会再供药,因而好多人只得三缄其口。据那人交代,此种买卖在秦都猖獗已久,受害之人不计其数。于是父皇便打算派人前来锦云城调查,但又不能大张旗鼓,一个是怕打草惊蛇,另一个也是不想万一有误会,伤了与蜀州百年来的和气。我听说此事后,自告奋勇向父皇请命,他想着也可锻炼我一番,便应允了。”说完,韦筠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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