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从更阑月坠到晨光熹微,她没有睡着,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温叶庭的背影。
她心里有难以言喻的不安,分不清是因为那个猝不及防的吻,还是因为温叶庭在她看来有些反常。
一切显得出其不意,但又顺理成章。
迟来的羞涩又染红了她的耳朵,她小心地伸出指尖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温热而又湿润的触感,仿佛还在上一秒重现。
听见窗外传来一阵声响,她揉揉未眠的眼睛,慵懒地活动了下自己有些麻酥的手脚。
不一会儿,屋外熙熙攘攘的,好似有人来了。
“是韦筠吗?”她想到他,立马翻身而起,随意披上外衣就往外走,连面容都没顾得上洗漱,头发乱糟糟的。
她推开门一看,果然是韦筠,他胡子拉碴,眼皮已耷拉到鼻尖,想必这几日赶路全然没休息好。一身白衣也沾染上不少泥土,结成块凝在衣上也来不及清理。
实际上韦筠听温叶庭说了朝颜的事后,急得一口气都来不及歇就往城里赶,全然顾不上他那翩翩郎君的形象了。
韦筠看见她的身影,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又好似抓住救命稻草般的迫切,问道:“朝颜她现在所在何处?”
她被韦筠这一问给问住了,看他如此急迫的样子,好像已经知道了朝颜受伤的事情。愣了一下,指着后方的一间屋子,轻声回道:“那里面。”
他轻轻点头,手忙脚乱地就往那间屋子里去,只见朝颜躺在床上,面无人色,静悄悄地躺在那里。
韦筠跌跌撞撞地跌坐在朝颜的床边,握住她的手,双眼垂泪,从嗓子里发出呜咽的哭声。
“花间,你告诉我,怎么救她?”韦筠回过头来,毫不避讳地问出了这句话。
但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低下头没作声,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她很害怕,害怕这一刻的到来。
韦筠见她沉默不语,心里也清楚她在担忧什么。转瞬声嘶力竭,赫然泪涌,断断续续地说道:“花间,温叶庭他……已经走了……他让人找我拿了回生丹,此时应当离开锦云城很久了。”
听到这个消息,她更是站不稳了,瞳孔放大,慌不择言地问:“什么意思?他去哪里了?”
韦筠站起身来,抓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多余的话他没有说。但我知道,他既已做出这个选择,便是想让你明白他接受了这个命运,他不想让任何人为难。”
这些话刺得她眼睛红了一大片,心底重复呼喊着:“温叶庭……你怎么这么傻啊……不行,我得去找他。”
很快,她镇定许多,她没有时间在这里悲泗淋漓,得赶快唤醒朝颜,再去找寻温叶庭。
于是她割开自己的手指,让韦筠将那花苞拿出来,将血依次滴在花苞上,没过多久那花苞便绽放开来,露出洁白的花瓣和蔚蓝色的花蕊,与那位老者所说如出一辙,她便知应当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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