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裴文灿认为,崔云灏以前还小,涉世未深,尽管他们已经撕破脸皮,然而,当时他再怎么说也是接纳他住下,不看僧面看佛面,崔云灏总不能当众算起旧账来罢。
可如今,崔云灏偏偏还真算了旧账,害得他颜面尽失。
过了良久之后,裴文灿才僵硬地笑道:“云灏,如何可以说是伯父觊觎令尊的东西呢?以前,伯父没有想到那么深远,可能也是我的话令你产生了误解。其实,你手上哪颗珠子哦,是和裴府牵连甚广,因此建议花点钱买回,可是,你当初并没有答应,伯伯也没再谈及,对吧?”
崔云灏微微眯了眯眼,看向他煞有介事地道:“裴文灿,你做过什么,我爹可都泉下有知。”
裴文灿听他这么一说,立即感到毛骨悚然,忍不住向左右慌乱地瞥了两眼,好像崔尚鸣果然化作厉鬼在附近徘徊一般。
崔云灏懒得跟他浪费时间,随意地摆了摆手,道:“天色不早,晚辈得忙自己的事去了,恐怕无暇和您老纠缠,裴老爷还请离开罢。”
话落,下一瞬便将大门“砰”的一声重重合上。
楚滢滢见状,十分烦恼地道:“裴文灿恐怕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崔云灏点点头,淡淡地道:“我知道。”
楚滢滢叹了口气,道:“裴文灿如果隔三差五地过来,想必会闹个无休无止。”
崔云灏摇头,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再让他闹了,要不了几天,便能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
他说得很有自信,像是想出来好对策一般,楚滢滢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崔云灏沉吟片刻,如实道:“裴文灿那时候逼迫我交换绿玉髓珠子,却没有道出具体原因,刚才听他的意思,我的绿玉髓珠子早就被黑衣人抢走,他好像还是蒙在鼓里,姐姐,你觉得,如果并非他命令黑衣人来抢,那该是何人授的意呢?”
楚滢滢想了一会儿,顿时回神,恍然大悟道:“难不成是裴夫人?”
“没错。”崔云灏点点头,道:“那时候,裴文灿向来没有谈及关于绿玉髓珠子一事,因此,肯定有人暗示他一番,可以在旁边暗示裴文灿的,除了苏夫人便再无别人。”
楚滢滢踌躇片刻,道:“既然如此,这绿玉髓珠子背后到底有何隐情?令得裴家人这般讳莫如深?”
崔云灏淡淡地道:“我也不清楚。但是,不用多久,也许答案便能浮出水面。”
当然,崔云灏曾琢磨了一段时间,可却没有依据,无法得到任何证实。其中一个想法,便是那时候裴道珠抢的珠子,她居然说是他偷了她的珠子!
绿玉髓珠子分明就是崔云灏他爹,临终前交到他手上的,可凭什么裴道珠却说是崔云灏偷她的珠子?眼下仅能想出一个解释,那便是裴道珠同样拥有一颗和他完全相同的珠子。
裴文灿和崔尚鸣素有金兰之谊,两人的子女手里各有一颗绿玉髓珠子,这里面的道道自然不言而喻。
崔云灏的脑筋转得飞快,仅花费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便明白了裴文灿与裴夫人所打得算盘。
然而,他如今尚未愿意将答案说给楚滢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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