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领了裴景谦,飞快来到府衙,正欲闯进去看望看望裴文灿,却让护卫阻止在门外,只道陶大人下了吩咐,任何人都不准偷偷与案犯会面。
裴景谦道:“家父还没有判刑,怎么不准会面?”
护卫冷冰冰地道:“因此我才只道案犯,更何况,该不该判刑,也不归你管。”
好一头倔驴,尽管裴景谦怒火冲天,可仍旧努力压制下来,道:“吾乃今年举人,衙门无缘无故押走了家父,如果不让我与家父会面,那我拜访一下陶大人,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呐?”
护卫闻言,有些吃惊地抬头瞥向他,面色稍稍转好,道:“当然不过分,把拜帖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裴景谦闻言一怔,他这回出府,根本没来得及准备拜帖。
护卫看得出他身上并无拜帖,便道:“烦请你们两个稍等一会儿,我先向陶知府通报。”
话落,转身步入府衙,裴景谦就和邓氏以及管家凌苍,就站在台阶下等待,不多时,护卫不紧不慢地过来,向裴景谦道:“知府大人愿意见你们,随我来吧。”
裴景谦和邓氏由他领了步入府衙,可并未像昨天的崔云灏一样,反而径直来到公堂之上。
邓氏隐隐觉得忐忑,她平生第一次上公堂,好在裴景谦在一旁小声安抚着她。
没多久就要升堂,杭州知县陶定宽出来,威风凛凛地坐在椅子上。
裴景谦见了陶大人,站着作揖即可,邓氏便必须跪拜。
陶定宽面带微笑地看着裴景谦,问道:“裴公子找本官有何贵干?”
裴景谦毕恭毕敬地道:“回大人,小生此番乃因家父被押走一事而来,不久前,衙门的几位官爷突然驾临鄙府,声称家父昧了他人家产,不由分说将人抓了过来。”
陶定宽点点头,道:“不错,但是,这件案子本官还没有开始审。”
裴景谦闻言,忙道:“大人,恐怕其中有什么误会,家父老实本分,平素尊礼不敢逾矩,怎么可能干出强昧别人家产的坏事出来?”
陶定宽之前便耳闻崔云灏讲了此事缘由,遂对他们裴府的人颇为厌恶,如今听到裴景谦替他爹抱屈,就干咳一声,道:“是否误会,必须本官审问一番才能得出结论,裴景谦,你是否晓得令尊昧了何人家产?”
裴景谦蠕动嘴皮,险些将崔云灏三个字说了,可一刹那,他猛地醒悟过来,急忙改口道:“小生不明。”
陶定宽耸了耸眉头,喝道:“押裴文灿。”
这个命令发下去,两旁的衙役顿时响成一片:“押裴文灿!”
没过多久,护卫就把裴文灿押到大堂,尽管他并未吃什么苦,可却的确心情变得较差,耷拉着脑袋,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
邓氏看到他如此沮丧,简直快急哭了,如果并非此间气氛不太合适的话,她估计都立马冲向裴文灿了。
裴景谦赶紧劝阻母亲,等裴文灿被身后的衙役压着跪下,陶定宽便声色俱厉地道:“裴文灿,你是否明白,何人到府衙来告你一状?”
裴景谦刚想要递个眼色暗示裴文灿假装不懂,不料他还是迟了一步。
裴文灿气咻咻地道:“当然明白,就是崔云灏!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混账东西!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裴景谦急忙提醒他道:“爹,莫要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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