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纯先皇后乃是太子生母,他被崔云灏这一番话气得手指发抖,指着他道:“你……你竟敢如此放肆,好大的胆子,孤要启奏父皇,革了你的职!”
崔云灏仍旧是不慌不忙,虽然跪在地上,但是挺直了腰背,抬眼望着太子,却仿佛犹如在俯视他一般,道:“那就请殿下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奏与陛下吧。”
太子气急:“你”
正在这时,雍王忽然开口了,道:“殿下息怒。”
太子转过头来,瞪着他:“有你什么事?”
雍王笑了:“这牛不喝水,哪有强按头的?妻妾纳娶,这些本是崔侍读的后院之事,若真因此闹到了御前,还让皇上知道了,恐怕会闹出笑话来,殿下说是不是这个理?”
太子的表情依旧难看,雍王也不以为意,他站起身来,慢慢地道:“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崔侍读与其妻伉俪情深,本是一桩值得称颂的佳话,这是好事啊,虽然这些事情殿下之前不知道,在今日来送贺礼,是对崔侍读的赏识,一番好意,崔侍读也不该如此顶撞殿下。”
崔云灏立即就坡下驴道:“是臣失礼,方才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请殿下恕罪。”
台阶也挪出来了,太子今天没占到什么上风,反倒是雍王句句在理,表现了一番温厚宽容的形象,太子冷笑一声,道:“孤倒是忘了,雍王也是个痴情种子。”
雍王一哂,并不答话,太子冷冷看了地上跪着的崔云灏一眼,面无表情地摆袖,吩咐太子府宫人道:“回府。”
太子一行人来了又走,大厅里的气氛也随之变换了,人声渐起,大多数都是在窃窃讨论方才的事情,总之,表面上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景象。
雍王转向崔云灏,道:“先起来吧。”
崔云灏颔首,站起身来,雍王望着他,像是在打量什么,过了一会才道:“你今日有些莽撞了。”
他话虽然如此说,但是表情却没有半点不悦的意思,崔云灏只是略微垂眼,答道:“是。”
雍王沉吟片刻,又道:“不过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多的我就不说了,免得扫兴,下次记得注意便是,我要提醒你一句,他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拿捏你,容易得很。”
崔云灏点头:“王爷说的是,臣记住了。”
雍王这才露出一点笑意来,拍着他的肩,道:“今天是好日子,这些事就先别想了,去吧。”
“是。”
不远处的蔡惊鸿等人见到雍王与崔云灏说完话了,便围了过来,曾敬贤性子急,问道:“云灏,你没事吧?”
崔云灏摇摇头,蔡惊鸿低声道:“你今日确实有些莽撞了。”
崔云灏的唇角轻轻翘了一下,没有辩驳,忽然雍王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道:“你就是蔡惊鸿?”
蔡惊鸿一抬眼,便见雍王站在不远处,他心中微微一凛,拱手恭敬道:“回殿下的话,臣是。”
“本王似乎见过你,”雍王打量着他,道:“你父亲是都察院右签都御史蔡荪蓉?”
蔡惊鸿答道:“正是家父。”
雍王又疑惑问道:“你与崔侍读是……”
蔡惊鸿立即回答:“臣与崔侍读师出同门,亦是同榜进士。”
雍王恍然大悟,道:“那你如今也在翰林院任职?”
“回殿下,臣如今在翰林院庶常馆学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