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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云灏答道:「有了期望之后,再次失望,岂不是更让人愤怒?」
「你的意思是……」徐嘉靖有些迟疑,又道:「上次是有都察院御史参太子,这次岂能还有这样的运气?」
崔云灏却意味深长地道:「既然没有,那就找个机会让他有。」
徐嘉靖倒也并不是蠢笨之人,立即明白了崔云灏话里的意思,顿时沉思起来,片刻后,才道:「你说得有理。」
雍王一派按兵不动,眼睁睁地看着太子与永泰帝的关系渐渐好转,四月的时候,河东省发了洪灾,洪水淹没了大量的良田,太子对此事十分上心,朝议的时候一连提了不少建议,让朝廷安抚民心,一边立即拨粮赈灾,同时派出州军,谨防民乱。
原本大臣们还觉得太子有些小题大做,但是岂料第三日,河东省果然爆发了民乱,幸好有州军在,立即镇压了下去,这事办得很是及时,并
没有酿成更大的乱子,永泰帝心里很是满意,甚至赏了不少东西给太子。
太子辞而不受,反而跪下道:「这些都是儿臣分内之事,岂敢邀功受赏?」
听了这话的永泰帝于是更高兴了,看来去年闭门思过的那段日子里,太子确实有所长进。
接下来几个月,太子一连办了不少事情,每一桩都非常好,永泰帝渐渐也放了不少事情,交给太子去办,甚至开始让太子阅看奏折。
一时间,朝廷上下所有的官员都知道,永泰帝看重太子了,甚至似乎有了让雍王归藩的念头。
此时雍王并不在京师,太子得了宠信,声势如日中天,与之相对的,则是雍王一党,气氛低迷惨淡,仿佛他们的主子不日就要滚去属地了。
而徐嘉靖和崔云灏发生了一次小小的争执,徐嘉靖手中有一些太子的把柄,他认为是时候该放出去打压一下太子的气焰了,免得永泰帝真的把雍王扔去了属地。
而崔云灏觉得还没到时候,打蛇要打七寸,务必要一击即中,让太子没有翻身的余地。
两人争过一场,不欢而散,第二日,崔云灏和徐嘉靖又去了听雨茶楼,开始商议对策,无他,因为永泰帝又病了。
「太医院昨夜连夜出诊,折腾了一晚上。」徐嘉靖皱着眉道:「据说是咳了血。」
崔云灏的面上却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道:「王爷什么时候能回来?」
徐嘉靖叹了一口气,道:「还要半个月。」
崔云灏轻轻敲了一下桌沿,目光幽深,道:「那就再等等。」
徐嘉靖忍不住叹道:「我怕没时间等了。」
崔云灏抬眼看他,眼睛清亮,但不避不让地看着他,道:「老师只管放心,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坚定的令人信服的力量,徐嘉靖妥协了,他心想,半个月就半个月,情况总不会比这更差了。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太子又被参了,这次参的是他结党营私,私下结交大臣,若说这种理由,太子已被参过许多次了,御史就喜欢风闻奏事,不是参这个,就是参那个,仿佛一日不参谁个一本两本,他们就白过了似的。
太子如今很是得宠,根本不必在意这几个言官,他现在要做的是老实安分待着,多办几件不错的差事,让永泰帝刮目相看,早日把雍王挤回藩地去。
他看完那几本奏折,就给随手压到了一旁,那一堆都是不太重要的奏折,可以缓几日处理。
三斤半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