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深厦,那就不一定了。
死!
祁同伟不怕!
毕竟,他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可如果死的不明不白,那就让他无法甘心。
郝为民询问他有没有兴趣去南湖,祁同伟何尝不清楚郝为民的用意。
说句不好听的,这就是拿自己当枪使。
有点类似之前裴一泓调他去东山试试水。
可这次情况又不相同,情况比之那次更为凶险。
东山毕竟归汉江管辖,有裴一泓在,即便他祁同伟做个孤胆英雄,也可有恃无恐。
而南湖的深厦就不同了。
不夸张的讲,他祁同伟的老岳父裴一泓,都不一定能够玩得转。
是,裴一泓现在的地位也算超然,跻身凌烟阁二十四功臣行列。
或许在别人看来,属于名义级别的了。
实际上,现实则是,新三家,老三家,新老交替又三家。
在这一特殊时代,别说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就是北斗七星畏惧的人也有不少,毕竟是有榜样摆在前面的。
连李达康那样的都能做到做县长,县长是一把手,做市长,市长是一把手。
更别说其他了。
谁知道哪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就是出自一座大庙。
对于祁同伟来讲,如果应了郝为民,风险是有的;但是机遇同样存在。
其他的不说,就一点,至少他这种地级市的小人物在祝老那就有印象。
祝老为人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绝对的钢铁巨人,也是他祁同伟最崇拜的偶像,那种崇拜跟敬佩与对他老恩师高育良的崇拜与敬佩不是一种情况。
“郝叔叔,我服从组织的安排。”片刻过后,祁同伟给了郝为民这样一个显得比较思想正确的回答。
听到祁同伟这话,郝为民笑了笑:“你同意也不行,这事我还得跟一泓同志商量一下,他肯点头才行。这样吧,之后我再给你答案。”
“对了,郝叔叔,我老师高育良不会有事吧!”
高育良毕竟是吕州的市委书记。
在吕州,出了这样的大事。
一把手二把手是要承担责任的。
李达康承担啥样的责任,会被如何安排;祁同伟管不着。可高育良,他就不能不在乎了。
“既然是软着陆处理问题,那自然是影响越小越好。别忘了,我是这次巡视小组的组长,意见怎么报告,在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如果祁同伟还听不明白,那真是枉费两世为人了。
在听到郝为民这话以后,祁同伟这才松了口气。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没有闹大的明面上的理由,直接动地方一把二把,终究会造成影响,会让群众产生不必要的联想。
而影响、形象,这也是上上下下最关心最在乎的事情。
祁同伟明白,政协那边的个别人只怕要倒霉了。
反正,一出事,基本上都是从那边入手。
事实上,也跟祁同伟猜测的一样。
郝为民为首的巡视小组在吕州待了三天。
三天时间,吕州开启了新一轮的扫黑除恶行动,社会上抓了不少毒瘤,同时也查出了几个有问题的人。
像吕州政协副主席胡德友,工商联副主席仇顺廷,就遭了殃了。
其中,胡德友被抓还满心委屈来着。
他是了解情况的。
正因为如此,才会感到憋屈。
啥都没事,就成了重点打击对象了。
不过,这家伙被抓也不冤枉,曾经在林城做过三把,只不过再也升不上去了,就被调到吕州来任了闲职养老,本想着安安稳稳再靠上两年就退了,结果人算不如天算。
他自己屁股也不干净,巡视组的在他家里光美刀就搜出来二十多万。
当然,对外可不能这么宣传。
有了成绩之后,郝为民率领的巡视小组这才离开了吕州。
送走了巡视小组,吕州上上下下这才松了口气。
吕州风波,鲍德骏抑郁跳楼,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也就空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