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捧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拧眉看着跪在眼前的这个最小的儿子,沉吟着,却迟迟的没有开口问话。
“父皇——”殷述偷偷抬了眸子看他,一瞧那表情就是闪躲带着几分心虚的。
“听说——宋楚兮去找过你了?”皇帝回过神来,脱口问道。
“父皇恕罪!”殷述的样子,一下子就惶恐了起来,支支吾吾的不说话了,“儿臣——儿臣——”
皇帝突然就有些恼怒了起来,沉声叱道:“你有话就直说,别这么吞吞吐吐的,你去找你是做什么的?你和她又都做了什么?”
殷述一直垂着头,并不敢去和他的视线碰触的样子,犹豫着忍了许久之后,方才满脸受伤神情的抬头看向了皇帝道:“父皇,都是儿臣的疏失……我……我也不想的,可是那个丫头她以死相逼,我……”
他说着,便就咬紧了嘴唇,一副被心上人抛弃之后,失魂落魄的表情。
皇帝又是怔了怔,一时好像有些没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殷述这才有些心虚又惭愧的很小声的说道:“十一皇叔中的毒,解药——我给她了!”
“你——”皇帝蹭的一下站起来,眼睛圆瞪。
他明明只是交代让殷述尽量让礼部的人放水,好让即墨勋成功出手的,如果是即墨勋出手的话,解药怎么会和殷述扯上关系?
皇帝脑中飞快的思索,然则还没等他想明白了来龙去脉,外面金子去进来通禀,“陛下,靖王殿下求见!”
“传!”皇帝忙道。
片刻之后,殷淮就从殿外快走进来。
“交代你去办的差事,有眉目了?”皇帝问道。
“父皇,儿臣言行拷问了接触过那些酒器的所有奴才,但是他们无一例外,全部都在喊冤,没有一人认罪供认的。”殷淮回道。
即墨勋如果真的出手,总不能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留下的。
皇帝的眉头越皱越紧,“就算没人招认,那器物上面的毒呢?有没有叫太医查验过?也找不到出处吗?”
“说是毒性虽烈,但也并无明显的特征指向。”殷淮回道,一筹莫展。
其间旁边的殷述一直心虚的低着头,不吭声。
皇帝突然意识到,此事之间好像是出了什么偏差的,他想要质问殷述,但又不能当着殷淮的面抖出自己的阴谋,刚要打发了殷淮先下去,外面金子就又来通禀道:“陛下,宣王妃在宫外求见!”
这女人,是进宫来找茬的吗?
皇帝刚想要说不见,却听外面一片吵嚷声,循声望去,已经换了王妃朝服的宋楚兮却居然强闯而去。
正午时分的日头明艳,但是气温很低,但那女子一路走来的清影欺霜赛雪,带着盈盈夺目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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