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她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
而这种不确定的想法,就叫他心神不宁,担心不已。
卫恒就只当他是不放心宋楚兮,左右想了想道:“最近各处边境都也还算稳定,尤其塞上,南蛮人获胜之后,沾沾自喜,为了守住塞上草原,集中所有的力量,全力防范西疆的军队,一时半会儿卢阳城应该不会有什么闪失了。王爷如果实在不放心,要不您亲自去接——”
话音未落,殷湛却是断然摇头。
“我不能离开大郓城!”他说,摇头一笑,关上了窗子走回屋子里,“就因为我人在这里,卢阳城才能守住。区区一点南蛮士兵,你当赫连缨真就奈何不得吗?他现在跟那些南蛮人耗着,无非就是懒得去夺塞上草原那点贫瘠的草场,一旦我不在大郓城中坐镇了,他马上就会趁机踩着南蛮人的尸首,挥军北上,到时候别说是区区一座卢阳城,怕是他要直接翻过祁连雪山,把整个南塘都一并收入囊中了。”
一旦叫赫连缨引兵北上,赫连煜和他南北呼应,到时候西疆的军队才算是势如破竹。
所以,这几个月以来,所有人都以为他稳得住,以为他不担心,却没人能理解他这样岿然不动的守在南塘,心里是受到怎样的煎熬。
他的女人,不知所踪。
哪怕知道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在她身陷囹圄的时候,他这个为人夫君的,却必须稳坐钓鱼台,在这千里之外,岿然不动的远远看着,等待。
他这一生,好像从来就没有任性和冲动的权利,随时随地和性命相关,所以他永远都要隐忍,永远都要保持理智。
卫恒听得,也是心头一紧,赶紧正色道:“王爷放心,属下这就传信,马上让严华回来。”
殷湛没说话。
卫恒转身快步离开。
殷湛转身走回案后,刚坐下,外面宛瑶就端了一盅补品进来。
她也不多言,直接把东西给殷湛送过去。
殷湛没拂她的意,虽然食之无味,也还是拿了勺子吃。
“主子就是知道王爷一定不会冲动行事,所以当初才会那么放心的跟着康王殿下去的,王爷,您和主子彼此心意相通,她——”宛瑶并没有马上离开,倒是破天荒的出口安慰。
殷湛捏着勺子的手顿住,突然有些好心情的露出一点笑容道:“放心吧,我分得清楚轻重。”
只要他人在南塘坐镇,只要赫连缨不轻举妄动,那么赫连煜和殷述双方面就都有顾虑。
宛瑶似乎也是觉得自己话多了些,垂下头去,抱着托盘又沉默一阵,便就按耐不住,神色忧虑的试探着开口道:“要严华回来去邑海城传信,这——还来得及吗?”
即使伪装的再镇定,也即使她一直都在给自己灌输要相信宋楚兮的信念,可是宋楚兮现在孤身一人在外,身边又危机四伏,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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