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沈会音压抑着嗓音骂了一声。
“是!”秋子仓惶应道,含着眼泪赶紧小跑着离开了。
沈会音盯着她的背影,阴测测的看了两眼,唇角忽而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来,神情阴狠的对身边的另一个婢女穗儿招了招手,“你过来!”
穗儿的胆子要比秋子大了许多,立刻附耳过去。
沈会音对她交代了两句话,她就脸色煞白的猛地捂住嘴巴,神情惊惧的左右观望一眼,确定周边没人,才急急道:“小姐,这么做恐怕不妥吧?万一被察觉了,还有大姑奶奶那里,她应该——”
“我叫你去做,你照我的吩咐去做了就是,我保管万无一失!”沈会音道,眼中神色恶毒又狰狞,一个字一个字的由牙缝里吐出来,“怪只怪——谁叫她宋楚兮是个寿元不长的病秧子?”
端木岐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姑且不论,但是今天宋楚兮险些害她殒命的账,她却是一定要找那贱丫头算的!
沈氏那天关起门来和端木岐谈话的过程明显很不愉快,虽然宋楚兮一直没去打听那天书房里的具体情况,但是对沈氏那姑侄两个的厚脸皮程度却是叹为观止,因为明明脸皮都撕破了,那两个女人竟然还没事人似的赖在蘅芜苑,半点要离开的意思也无。
沈氏天天关起门来,在屋子里吃斋念佛,而沈会音——
听说是那天落水受凉之后卧床了几天,然后也一直窝在房里养病。
连着过了五六日,倒是风平浪静。
这日一早,宋楚兮慢吞吞的梳妆完毕,由丫鬟扶着,一步一步很小心的从屋子里挪出来,看到舜瑛正带着丫头们在摆膳,就随口问道:“舜瑜好点了么?”
“嗯!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不过当时那刀口太深,险些伤了心脉,损了她的元气,刚好最近小姐屋里也没什么事,我就没叫她过来。”舜瑛回道。
“嗯!让她养着吧,千万别留下什么病根!”宋楚兮点点头,被丫鬟扶着在桌旁坐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就顺口道:“今天怎么是你在这里摆膳?连翘呢?”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翘这几日都病恹恹的,今儿个一早连床都下不来了。”舜瑛最后把碗筷归置好,又转身从站在门口的婢女手里把一盆郁郁葱葱的盆景抱过来道:“奴婢怕她过了病气给您,就没叫她过来。还有这盆茉莉,说是从西疆以西的什么地方传过来的,放在屋子里,对您的身体好。”
“那就放着吧!”宋楚兮随手摸了摸那茉莉葱翠茂盛的叶子,脸上露出喜爱的神情。
“是!”舜瑛含笑应了,把花盆摆在旁边的小几上,转身先走了出去。
第二天,连翘还是没有出现,宋楚兮也不当回事,横竖舜瑛没有再报,就说明那丫头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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