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皇帝随手抓起案上的一打折子,兜头朝她砸下来,“一大早御史弹劾你谋害亲夫的折子就已经有八本之多,他们那哪里是弹劾你的,分明就是在弹劾朕这个皇帝,指责朕治家不严,养出了你这样胆大妄为又不知法度为何的女儿来!”
安寿公主府中私事,说起来就只是家事而已,可是——
谋杀亲夫!在朝廷的法度里面,这可是十恶不赦的重罪,依律是要处以极刑,并且游街示众的。
现在堂堂公主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根本就等于是在万民百姓面前狠狠的甩了皇帝一个耳刮子,皇帝会怒发冲冠,这简直在寻常不过了。
而这个时候,安寿公主整个人却早已经懵了。
明明是昨天半夜才发生的事,她也勒令封了府中所有人的口,怎么这一大早的就给传到了皇帝这里?那些御史弹劾的折子,呈上来的也为免太及时了吧?
“父皇,您听儿臣解释,我——”安寿公主百思不解,下意识的想要辩解,可是一抬头对上皇帝暴怒的眼神,声音就全部卡在了喉咙里。
皇帝还不待再次发作,外面高金立就垂眸敛目的快走进来,将一封折子呈送到皇帝面前,“陛下,只是方才京兆府尹加急呈上来的奏章和状子,说是事关皇室威严,他那边不敢轻易受理此案,请皇上明白示下。”
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安寿公主这件事了。
安寿公主的脑子根本就转不过来,皇帝则是冷着脸将那折子接过去,但也只是匆匆扫了眼,脾气就又再度失去了控制,直接将那奏章状纸都兜头砸了下来。
安寿公主被砸了个正着,痛的直掉眼泪,“父皇,儿臣有错儿臣认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昨夜驸马喝多了酒,非要与我争执,只是不小心磕了一下,所以——”
既然是瞒不住了,那就只能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面说了。
“你还有脸哭?”皇帝气的满面通红,想骂她却居然是都不知道从何下口,最后只指着散落在地上的状子和奏章道:“京兆府刚呈上来的,你自己看。你那婆母,一大早就去京兆府敲了鸣冤鼓,你说是意外,人家可是条理分明写的清清楚楚的,你——你自己看!”
一晚上她就只顾着要如何隐瞒冯裕的死因,根本就没顾得上那老太婆,是怎么也没想到那冯老夫人居然如此神速,一大清早居然会跑到了京兆府衙门报案。
安寿公主抖着手捡起那状纸飞快看看了一遍,一颗心直接就沉到了谷底。那老太太也不知道是找了什么人代笔,居然是将昨日她府中发生的一切,所有的一应细节都写的清清楚楚,并且陈词慷慨激昂,是真的叫人读来就义愤填膺。
“父皇,这些根本就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儿臣和驸马夫妻多年,拌两句嘴而已,哪至于起什么冲突,您是知道的,因为我一直没能生下个儿子替他们冯家延续香烟,我婆母他们——”安寿公主哭诉道,也可谓是情真意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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