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按照大乾律法,赌场所交的税几乎达到了一半盈利。
私下开赌场,那也就是说是要逃税了。
而能够把临南府里的赌徒都吸引过去,只能说严三在庄子里搞的赌场,恐怕还有违禁的赌具。
“严三,真是好大的胆啊!”萧九泠眼中寒光乍现。
庆俞抬头看向她,小心翼翼地道:“少夫人,咱们还要继续查吗?万一……”
万一什么,他并未说下去。
萧九泠眸光落在他身上,反问:“你觉得,父亲知晓这件事吗?”
庆俞忙连连摇头。
萧九泠淡道:“我也认为父亲不知。”
萧远鹤是个官迷,一辈子只想着如何升官。
虽然也喜欢钱,但绝不会因为钱而做一些妨碍他升官的事。
如果严三所为的一切,都是他授意的,那他心里也就清楚,他与升官无缘了。
“夫人那边……”庆俞又道。
他可没忘,严三可是夫人家的亲戚。
“母亲也不知道。”萧九泠肯定地说。
庆俞垂眸,没再说话。
萧九泠冷笑,“你以为我是接受不了这个真相?你别忘了,若母亲知晓这些,就不会把这个庄子作为陪嫁给我。”
庆俞恍然大悟,“是啊!”
如果家中老爷和夫人都知道严三做的事,就不会把庄子给他主子陪嫁了。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严三私底下瞒着主家做的了!
庆俞毕竟是从萧府中出来的,萧远鹤还曾经培养过他一段时间,从他的内心来说,也不希望萧家被卷入这件事里。
毕竟,一旦这件事曝光,萧远鹤别说官没得做,甚至有可能祸及全家。
萧九泠眸光晦暗难明。
她知道,严氏当初之所以同意把这个庄子给她陪嫁,一来是因为那庄子偏远,又无什么良田,想要故意膈应她一下,发一发嫁妆这件事上的气。
二来,就是因为知道管理那个庄子的人是严三,自己的心腹,庄子说是给了萧九泠,但实际上和没给也一样。
她的母亲严氏,算不上一个聪明人,也不是一个笨人。
只不过,她的精力都放在了萧家的后宅之中,并未去关注外面的事。
严三只要把账簿做得漂漂亮亮,每次该上交的银钱足够,严氏就不会怀疑,反会觉得严三是个有本事的人。
严氏自己恐怕都没想过,严三会这样阴奉阳违的用萧家的庄子做这些违法勾当。
错了,如今这已不是萧家的庄子,而是她萧九泠的私产。
女子嫁妆,在出嫁前都要将所有嫁妆一式三份,登记造册,其中一份留在官府存底,女子娘家和婆家各持一份。
若有一天,这庄子暴雷。
旁人只会知晓这是她萧九泠的庄子,只会认为那庄子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她萧九泠的指使。
所以,于公于私,严三这颗毒瘤都要尽快拔除。
“既然老爷和夫人都不知晓,那我们把这件事告诉老爷,相信他会秉公处理。”庆俞道。
萧九泠却道:“庆俞,严三犯的是国法。”
庆俞一怔,似乎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严三既然犯了国法,就必须交由官府处置。父亲身为家主,理当避嫌。”萧九泠一字一句地说。
庆俞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他听明白了,他主子是要把这件事彻底闹大。
别家里出了这样的事,都想藏着掖着,巴不得一点风声都不走漏,悄无声息地把一切解决了就行了。
可是他主子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庆俞觉得,他主子似乎在用这件事敲打他,她和萧家并非一体。
只不过,若真这样做了,她能承受得住来自老爷的怒火么?
庆俞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