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芬想起当日和她一起被带走的齐姨娘,手上可没有缠黄丝带。
这些黄丝带和特制的枷锁,明明白白就是专门对付她裴舒芬的!
裴舒芬知道自己若是出去,就是让幕后挑唆告密的人得逞了,自己的下场说不定更惨。
可是自己若是放楚华谨一次鸽子,就坐实了这个儿子是自己偷人所生,保不定楚华谨恼羞成怒,责罚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里,裴舒芬又有些坐立不安。自己到底是出去,还是不出去呢?
可是不说出来自己为什么能解雷公藤的毒,自己的儿子就永远是“野种”,迟早有一天会被楚华谨,或者是那些躲在暗处窥探的人拉下马来!
裴舒芬憋屈得无以复加,恨不得大叫大嚷,找个人来狠揍一通,再使劲摇晃楚华谨的榆木脑袋,才能发泄胸中的不平之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到底是谁提醒他们,自己能够随地遁走的?自己自从来到这个异世,发现自己有了琅缳洞天,可是十分谨慎,对谁都没有说起过。而对方的做法,却像是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也知道她有琅缳洞天这个法宝似地……
那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裴舒芬很确信,她的琅缳洞天,只有她一个人能进去,而且也只有她自己进去过,她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起,也从来没有带任何人来到自己的琅缳洞天。就连自己的儿子也不例外。因为她试过,除了她自己以外,她没法子带活的人来到琅缳洞天里面,只能带些书本、家具、首饰、衣裳等死物才行。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裴舒芬站在琅缳洞天门口冥思苦想。
她跟个游魂似地进了小楼。小楼的一楼是个四四方方的大厅。
裴舒芬进了大门,一眼就看见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幅古画。这么多年过去,裴舒芬似乎只有最开始的时候,才仔细看过这幅画。画上的图案很简单,只是画着一面菱花镜,架在红色的木托架上,跟她三楼梳妆台上的菱花镜一模一样。
古画的下面,是一个紫黑色的香案,她现在知道,那香案是上好的紫檀木做的。
案上供着一个青铜小香炉,里面插着三支香。香炉的左面,是一个梅花状的水晶托盘,里面用清水供着几朵白莲花。香炉的右面,是一个青花瓷的花樽,里面插着几根一尺多长的枯树枝。
等等!
裴舒芬一边漫无目的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边突然想起来,有两段日子,连她自己也进不去琅缳洞天。
一个就是她的嫡姐裴舒凡刚刚去世的头两年,她用尽法子也进不来。
另一个,就是她怀孕的那段日子,也怎么都进不去。
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她的琅缳洞天,只有她一个人能够进去?当她怀孕的时候,其实是两个人,所以她不能再进琅缳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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