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贺宁馨的脸色由红转白,又从白转青,简飞扬忙道:“我偷偷跟那玩把戏的人学的还特意装成一个普通人,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
贺宁馨觉得像是经历了一生中最坎坷的一天,甚至比她还是裴舒凡的时候,跟宏宣帝一起毒杀老宁远侯还要紧张万分。心情从大悲又转为大喜,一时有些撑不住了,肚子里剧烈疼痛起来,却还是忍着痛叮嘱简飞扬:“此去西南,一定要保重自己的安全。如果我没有料错此次缇骑,会由安郡王亲自统领,你若是在西南私底下见到安郡王一定要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不要跟安郡王一起吃任何东西。——若是实在躲不过,就少吃一点,赶紧回来催吐。我这里有一些解毒、避瘴的药丸,本来就是为你去西南准备的。这些解毒药,能解大部分毒,特别是皇室的毒药。”说着,将一个小木匣子拿了出来,递到简飞扬手里
宏宣帝的举动,只是证实了贺宁馨最坏的猜想。她一直觉得简飞扬上一次毁掉玉玺的事,不会那么轻易地躲过去。
那一次,经手的人太多,柳梦寒想必也是打着搅混水的主意,所以也有些故意不避人,只想知道的人越多越好。知道的人越多她自己反而更安全。因为人人都知道她将东西送走了,自然没有人再打她的主意……
现在宏宣帝真正试探起简飞扬来,贺宁馨的心反而放了一半下来。宏宣帝发作出来,总比闷在心里要好。——至少简飞扬若是躲过了这一次,以后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贺宁馨捂着肚子,气喘吁吁地给简飞扬交待清楚,便心力交瘁,一头栽倒在床上,晕了过去。底下的中衣那里,慢慢有了血迹从身下印了出来。
简飞扬吓得魂飞魄散,十分后悔自己没有早早地说明白,惹得贺宁馨动了胎气。简飞扬满脸是泪,不顾夜深,飞奔着赶到辉国公府,将宋医正拽了过来,给贺宁馨诊脉。
宋医正本来以为又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结果一看贺宁馨有小产的迹像,才严肃起来,拿了药箱的金针,给贺宁馨连扎十八针,将她身上摇得跟个刺猬似地,才将贺宁馨的下红止住了。
到了天亮,贺宁馨终于悠悠地醒过来,看见双眼红肿的简飞扬,贺宁馨也无声地留下眼泪。
宋巅正看不过去,对他们道:“你们俩接着哭,我去煎药。”说着,走出去亲自给贺宁馨煎药。
贺宁馨到底身子底子好,宋医正的针灸又了得,喝了一贴药之后,肚子里不再疼痛,那股下坠的感觉也消失了。
宋医正叮嘱贺宁馨,要在床上卧床静养,直到他过来复诊,说可以起身了,才能起来。贺宁馨和简飞扬当然没有不允的。
宏宣帝在宫里得知镇国公夫人突然动了胎气,也甚是歉疚,命令宫里面最拿手妇人产育的御医和医女,住到镇国公府上,帮镇国公夫人安胎。
简飞扬看着贺宁馨虚弱的样子,还是不放心,到底又去贺宁馨的娘家,请了贺宁馨的娘亲许夫人过来,亲自照料贺宁馨,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镇国公府,带着禁军,跟着太子,押运着大批的粮食,往西南那方去了。
太子带着宁远侯和镇国公,还有大批的粮食、民夫去了西南,京城里面陡然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