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叫人往后退退,都排好了,别一窝蜂的往前挤,你等下带人到那边登记去,交了银子的领了文契就赶紧走,没钱的留下干活。”这新昌县只县令一人称得上公正严明,手下全是些贪官污吏。
“是。俺这就让他们站好。”村正点头哈腰的连连作揖,这才退了出来。领着人去找户佐登记,再到录事那儿领文契。
司徒嫣拉着李大郎故意走慢了几步,等着李家村的人都登了记,这才拉着李大郎走上前,先给一边管事儿的录事行了礼,又给掌管登记的户佐行了礼,将10两的“赋税”、5两的“更赋”以及100文的“丁税”一起递了上去,“几位官老爷,俺大哥今年刚行的冠礼,爹娘也早早的就没了,家里全靠大哥一人撑着,俺二哥身子不好,三哥四哥年纪又小,这次家里又遭了灾,俺家的日子可全指着大哥一人了。这是俺娘走的时候留给俺的嫁妆钱,俺全拿了出来,您行行好,这“更赋”您就少收点儿,让俺大哥留在家吧!”司徒嫣连哭带说,哭得那叫一个痛彻心肺,讲的那叫一个感天动地。再加上她特意换上的补丁摞补丁的女装,看着就叫人动容。
“你跟俺哭有啥用,行了,你等着,俺去给你问问。”这录事被司徒嫣这么一哭心里也有些不落忍,他家里也有个这么大的女娃,比起司徒嫣的日子可好过的多,不由得生起了同情心。可这事儿是县丞大人定下的,他只是个管记事的,说了也不算。
没一会儿的功夫,录事领着县丞走了过来,“县丞大人,就是这几个孩子。”
“他的赋税钱交了?”
“是,交了十两,还交了五两的‘更赋’,只是还差了十两。”
县丞有些心虚,看了眼县令的方向,他和手底下这些人是瞒着县令大人私自加了“更赋”银,不想把这事闹大了,要是这丫头哭闹起来,怕县令大人有所察觉。县丞的小动作哪能逃得过司徒嫣的眼睛,这下她心里更有底了,“你越怕别人听见,俺就越要让人听见,俺就不信你不就犯。”
司徒嫣拉着李大郎,咕咚一声给县丞跪了下去,哭的比刚才的声音还大,
“青天大老爷啊,您行行好吧,要是大哥去服了役,俺们这一家子就要饿死了。”
县丞被司徒嫣这样闹得一楞,等反应过来,忙示意录事和户佐两人将司徒嫣和李大郎拉了起来,连连回头往县令的方向看去,见县令正和人讲话,没注意到这边,这才暗松了口气,瞪了司徒嫣一眼,“哭嚎个啥,俺这心里有数,一边呆着去。”
司徒嫣心里一喜,这事儿有门儿,哭个几声,跪个几下,就省十两银子,对于她来说,当然是银子最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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