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郎这话几兄弟都跟着点头,其实如果司徒嫣在这儿,一定朝几人大翻白眼,除了花钱或进城门的时候用司徒嫣动动手动动嘴的,这一路就属她最轻闲,赶车、捡柴、挖坑、烧水的全不用她,连洗澡水都是几人给她打好才叫她进屋。可在这四兄弟眼里,只要司徒嫣没长胖,那就是几人没照顾好。这个毛病一直到几人年过花甲了,也还是改不掉。
正月初一过了,几人彻底的歇了三天,正月初五一大早,司徒嫣找牙行退了租住的院子,李大郎几人拜别了邻里,一行五人赶着骡车继续往南走。
当晚来不及赶到信都县城,就在离县城最近的大车店歇了下来。
他们到时,大车店里已经住了两拨人,一拨是十来个走商的,带着五六车的货;另一拨人数不多只五、六个人,可却引起了司徒嫣的注意,这几个人打扮看上去像是逃难的,可司徒嫣注意到了这些人手上虎口有茧,手臂粗壮,底盘稳健明显都是些个练家子。
而这些人自称是些跑江湖卖艺的,这更让司徒嫣起了疑心,如果真是卖艺的,用不着如此伪装身份,除非这些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司徒嫣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惹犯我斩草除根的原则,自然就多留了个心。
吃了晚饭,司徒嫣先在屋里洗漱,二郎几个坐在院子里和那些人聊天。司徒嫣明显听的出这些人话中带着试探。“看来我不想找事,可事情却偏要来找我,算你们倒霉,放着好好的阳关道不走,偏要往我这独木桥上行。”
等司徒嫣洗好,叫四兄弟进来,她则溜进了灶房,往那些人的茶水里加了些舒筋软骨的草药粉,量也不是很大,毕竟这些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如果真的动了手,她不介意到时送他们一程。
本来还想给大车店的掌柜提个醒,却让她发现这掌柜的和这些人竟是一伙儿的,这才知道几人是住了黑店。对付这些人再没了一点儿的同情心。
李大郎几个洗好,五人上了炕,司徒嫣只是熄了灯,却没躺下,而是往李大郎几个身边摸了过去,压着声推了几人一下,“哥哥们别出声,先别睡,把衣裳都穿好,再等上个把时辰,俺们看出好戏。”
几人听的糊涂,可只要是小妹让他们做的,几人就算听不明白,可手上的动作却不慢,麻利的将衣裳又穿了起来,司徒嫣将窗纸点破个小洞,向外张望。
二郎等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压着声靠在司徒嫣的耳边问,“小五,咋了?”
“有响马。”司徒嫣虽不知这些是什么人,但还是给这几人安了个身份,也是让李大郎几人能警醒些。果然四兄弟听了一阵紧张,刚还有些睡眼惺忪,这会儿倒睁得比清醒时还大一倍。
一直等到子时,外面果然有了响动。先是掌柜的摸了出来,往各屋窗口听了听,这才将几人都叫了出来,借着雪光,能清楚的看到几人手里的刀光。司徒嫣见雪狼朝着门口躬着身子就知这些人的动静再轻也逃不过雪狼的耳朵,忙将它拉过了一边,轻抚安慰,免得雪狼的叫声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