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这边一切顺利,京城之中却是风云突变,吴皇年初即有些身体抱恙,太医每天守在寝殿之中,直到端午前后,才见起色,可刚一入秋,就又突然病倒了。朝中肱骨之臣这些日子都被留在了皇宫之中,甚至吴皇还一度陷入昏迷。
七皇子穆奕每天守在龙榻旁侍疾,太子被圈,皇后被禁足,只有贵妃和其他嫔妃守在寝殿之外轮番照顾着。
“皇儿,皇上尚未改立储君,如果此时龙驭宾天,哪怕太子被圈,你能顺利登基,只怕将来也会被后世之人诟病笔伐!”端木贵妃此番并非无的放矢。穆奕也明白,可皇上忌惮于他,迟迟不肯改立他为储。如今人已昏迷,只能早做准备,万不得以的话,只好让太子被圈至死方能解此危困之局。
“母妃,事以至此,如今别无它法,禁宫之中守卫早已部署妥当,皇城外有大舅父断然出不了差错,就算明不正言不顺,可孩儿仍有自信可坐稳皇位,母妃这些日子守着父皇劳心伤神,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就不要再多为孩儿分忧了!”
“也罢,要是玄儿能回京就好了,有他在也能和你多商量着!”端木贵妃很倚重端木玄这个侄儿,这一点也多少让穆奕心存嫉妒。更何况端木玄的未婚妻,还是他心心念念之人。
“母妃,子恒手握20万兵马,有他在边城一日即可保我在京中无余!”
“是啊!好了,母妃还要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你多陪陪你父皇,说不定皇上什么时候就醒了!”端木贵妃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穆奕走近吴皇的龙榻前,跪坐于一旁,看着头发已花白的吴皇,想着昔日高高端坐于龙椅之上的皇上,如今却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此情此景透着几许悲凉。
“父皇,您为何不愿信儿臣?我们虽是君臣,可说到底还是亲父子啊!您可知儿臣有多羡慕子恒,大舅父虽严厉,可他们父子相互信任相互依重,这份亲情才是最难能可贵的!……。”穆奕跪坐在龙榻之前,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不知讲了多久,直到端木贵妃端着煎好的药进来,这才起身退了出去。
看着天上高挂的明月,听着更鼓邦哨之声,这偌大的皇宫竟然如此冷清,“司徒嫣,你向往自由不愿进高门大宅,是不是就因为这高墙内院处处透着孤寂?”可惜他的问话没有人能做答,只有夜晚的凉风将这些话尽数吹散于这无尽的黑夜之中。
吴皇这次病的虽重,好在秋收前后即开始苏醒,端木贵妃提着的心才略放下些,可只要吴皇一日不改立储君,她这心就一日不得安宁。
这日秋高气爽,久病卧床的吴皇难得动了出门去看看的心思,“今日何人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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