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李家二婶儿啊,没办法,俺四个哥哥是净身出户,亲戚不帮,兄弟不扶的,只能靠卖些个柴火换些银钱,也是为了答谢帮衬着俺们的叔伯婶子们。”司徒嫣本来不想出声的,可看着李大郎低着个头,脸有些红,就知这大哥还是在意这妇人的话,心里有些不喜她的多嘴,这才顶了回去。
“那是他们自找的,要不是为了帮着外人,哪会闹得分家断亲的。”招财娘这些日子天天听婆婆骂骂咧咧的,一天清省日子都没过过,这会儿见了李大郎和司徒嫣心里有气,话说的难听不说,嘴还特别碎。
“佛语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李家四位哥哥救了小五一命,这好人有好报,四位哥哥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只是那些个黑了良心的,这入了夜不知会不会吓得睡不着,大柱叔和婶子都睁着眼看着害了他们儿子的人呢!”司徒嫣损起人也不是盖的。
这话一说完,招财娘就感觉背后一阵阵的吹冷风,紧往边上的人靠了过去。
“行了,你跟个命中带煞的扫巴星斗啥嘴,她命硬着呢连亲生爹娘都克死了。”司徒嫣这才注意到,曹氏也坐在车上,曹氏比招财娘的心更黑更狠,她就是要让全村的人都知道这小丫头命不好,就是要坏了司徒嫣的名声。
李大郎听着心里生气,怕小妹难过,又怕这村里人真信了是小妹克死了亲爹娘,那小妹以后在村里还咋做人。
跳上了车将小妹搂进怀里,对着曹氏吼了一句,“奶,你瞎说个啥,小五的命好着呢。有柱叔是被响马害死的。”
“俺可不是你奶,你少在这儿攀亲,谁知那有柱是被人害了的还是克死了的。你瞧见了?你个不孝的,将来也必是个短命的。”这话说完,还真有村民看李大郎和司徒嫣的眼神起了变化。
司徒嫣知道这曹氏是要趁着这机会,坏了李家四个兄弟和自己的名声,这要是让她得逞了,那以后哥哥们说亲可就难了。而且李大郎再怎么说也是曹氏的孙子,这要是顶撞了起来,失了名声的一定是李大郎。对长辈不敬在这个时代可是大事。至于她自己,她根本不在乎,一是曹氏跟自己没啥关系,二是她司徒嫣对名声一词,从来就不当回事。拉了李大郎的衣服一下,示意他不要回嘴。
“李家奶奶,你这话说的就跟亲眼见了似的,大郎哥是没见着俺爹是咋死的,想来您一定是看见了的,要不咋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俺爹半夜里去找你了,要是真的,那你帮俺问问,有那个黑了心的,一心想着把他闺女卖了,想着占了他给闺女留的嫁妆地,这样的人渣都是谁,也好让俺能留个心,别被人算计了去,您说是不是?”
“你乱扯个啥,俺可没占你的地。”曹氏有些着急,那天的事,村里早就传开了,弄得他一家子都不敢出门见人,好容易因着二驴子的事,村里人不再注意他们一家,这才敢出门。今儿个一见司徒嫣,她这心里就堵的难受,正好二儿媳挑了事儿,她就接了话,非要坏了这丫头的名声才好。她这种人是自己不顺,也不会让别人好过。
“李家奶奶,俺可没说是你,你又何必往身上揽。这人啊,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俺们兄妹是见天儿的睡的好,吃的香,倒是李家奶奶看上去这气色儿可不咋好?”
“对了,要是俺爹娘常去找李家奶奶,请你帮俺托个话,大柱叔家的四个儿子心善着呢,对俺像亲妹子一样好,让俺爹娘放心。有空别总是找那些个黑了心的讨债,也来看看俺,俺可想爹娘了。也不知是不是要害俺的人太多了,爹娘都顾不上来看看俺,俺都好久没梦见他们了。”司徒嫣前一句是说给曹氏和一车村民听的,这后一句装着小声嘀咕,可声音大小足够一车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曹氏真是被吓着了,抖着唇半天没吭声,村民们看曹氏也不解释,以为李有柱真来找过曹氏。觉得还是大柱的儿子有良心,这有柱兄弟死了都还护佑着。定是这曹氏一心的要占人田地,还黑心的想把人闺女卖了,这才惹得有柱来找她。
坐在曹氏身边的村民不愿占了霉气,往外挪了挪身子,用手掩着嘴,像是避瘟神一样。
曹氏和招财娘生气可又说不过司徒嫣,只能拿眼睛瞪人。这样的眼神,司徒嫣连看都不看一眼,对她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
曹氏和招财娘两人斗了个没趣,见车上的人都斜着眼看她们,又找不到话反驳,也就歇了再斗的心思。这一路总算安安静静的过来了。
进了县城,司徒嫣先去了县学,之后还特别绕道去了趟书铺,因着今天要买的东西太多,没时间抄书了,可上次与人家说好的,总要去知会一声。虽说这份赚钱的营生收入不多,但她一时也还不想丢了。
和李大郎两人又去了粮铺、杂货铺、果子铺、布庄、酒庄等十多个摊铺庄的才算把要买的东西置办全喽,司徒嫣衬着这次机会,将古代的物品仔细的看了个遍,做到心中有数,对将来家里要做些什么营生也有了点眉目。上牛车前,两人又细点了一遍,见没什么遗漏的,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