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那边兄长大可无须担心,兄长离京之时即是她失宠之即。她害主母在先,失财在后,且必会在兄长出京时对其下手,吴老爷定会以此为由不予她当家主母之权,兄长只需狸猫换太子,离京时借机离开,与有柱和翠萍会合后,带着栓子一路赶往六安县回吴家老宅即可。吴府宅大水深,兄长要讨好祖母,求其庇佑为上。
具体事项,小妹已说与有柱和翠萍,有不详尽之处,离京前要尽数商确。记得多带银票,吴府的所有都是母亲生前所予,不能留给任何人。这些财物可扶兄长安家科举,助司徒家重振。
兄长更要继续读书发奋,守孝期过,仍要求取功名,好重振司徒家昔日之光彩。在此特禀于兄前,小妹已弃吴之姓氏,至此后,世上只有司徒嫣一人而已,求兄体恤。等兄长于六安县安顿好后,记得休封家书于我,小妹在此遥祝兄一路顺遂。大定二十年八月十一夜,妹嫣儿上”
吴谨读着信,泪水不由得夺眶而出,父亲是真的伤了小妹,小妹如今不仅改了姓氏,甚至连父亲都不愿称呼一声。可一想到小妹今年也不才6岁,怎么会处事如此稳妥,他这心里多少起了疑惑。
可信的确是出自小妹之手,且字里行间处处都是在为他考虑,这份亲情却做不得假,小妹还将有柱和翠萍留给了自己,又给了一千两的银票,这些都是他亲手给小妹准备的,当然都认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谨疑惑的抬头去看跪在地上的有柱和翠萍。
有柱看大少爷流泪,知他在为小姐担心,又看大少爷望着他,就赶紧将小姐的打算和计划说与他,并将事先编好的说词,说于吴谨听,以安他心。
吴谨初听是母亲亡灵相佑,就哭的更伤心了,母亲含冤枉死,这是心有不甘啊!可小妹才6岁,就算路上有镖局的护着,有母亲佑着,可到了地方,还是要过日子讨生活的,她一个6岁的女娃要如何生活的下去啊!他真不敢去想,怕哪天突然得了信,说小妹不在了,那他在这个世上真连个亲人都没有了。
吴谨看着有柱,问道,“你那个同乡,还有那个李大柱,真是可以托付的?”
有柱用力的点着头,心里难过,可面上却不敢显,“大少爷放心,信的过的,等您这边安顿好了,早些去封信问问,或是派个得力的去看看,总没差的。”
“你们已经回来了,眼前也只能这样。我这心里还是担心,真怕传来不好的消息?”吴谨像是说与有柱听,又像是自言自语。其实他心里明白,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小妹的意思办了,现在就算他担心,要想追上小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他如今也被父亲和二姨娘盯着呢,要是真追了去,怕也给了他们线索,反陷小妹于危险中,只得乞求母亲在天之灵,真能护佑小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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