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过,年前又下了一场小雪,大队里各家各户又到了买年货炸东西的时候。
供销社物资紧俏,每年到这时候大家伙就跟打仗的一样,大清早天不亮就去供销社排队,就算这么早,也不一定能买到自己想要的。
布票不够,陈奕拿钱换了一些回来,都是给姜馨玉和小孩做衣裳的。
布票太紧缺,就算换也换不来多少,买回来的布就够做一条裤子两件上衣。
王寡妇怕姜馨玉肚子大后裤子不够穿,把姜馨玉之前的裤子的裤腰全改了,改成了腰带从松紧里头拉出来的那种。
比起之前,姜馨玉的肚子已经有了明显的拢起,不过穿上本来就宽松的军大衣,她的肚子还是看不出来。
俩人坐车去了县里,手上提着腊鱼,准备去何勇家看看。
今天除了去买车票,姜馨玉还要去县医院做个检查。
何勇的儿子贺鹏飞就在铁路部门工作,陈奕不想买坐票,想看看能不能找关系买卧铺。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姜馨玉怀着孕不能受罪。
俩人先去了何勇家,苗月正在蒸白面馒头。
“你俩咋这会儿来了?吃了没,快坐那,姗姗,倒热水。”
打了招呼寒暄了一会儿,陈奕说道:“婶儿别忙了,我俩今天来是有事想找鹏飞。”
“有事儿直接说,能帮一把的咱就帮,帮不了的你们也别见怪。”苗月把炒的香脆的花生米放到了桌上。
“我俩今天得去买火车票,从这到首都得两天的时间,馨玉怀着孕,我就想买卧铺票,来问问鹏飞哥。”
这年头的卧铺票不是想买就能买的,软卧得达到一定的级别才能购买,硬卧都是一些年纪大的或者单位托关系找人购买,像俩人这样去读大学的,到了窗口那就只能买硬座。
“你俩去首都干啥?”
“我们不是考上大学了么,二月底之前得去学校报道。”姜馨玉端着开水笑着说道。
这一说可了不得了,苗月的嗓门都大了不少,乐呵过后她说道:“鹏飞还不到放假的时候,最近在跟车,得过几天才回来,等他回来我们再和他说说晚不晚?”
何志在一旁插嘴道:“这事没这么麻烦,你去买票的时候在售票口等着,要是碰到了也买首都的票的,还是卧铺的,可以加点钱和人家换票。不过就是费事了些,得在车站那等着。”
苗月点点头,“你俩要是急着买票就用这法,从咱们这到首都的卧铺好像八块多,你再添个一块钱估计能和人把票换了…”
这法确实是个好方法,这年头火车票不是实名制,守株待兔加价换票是浪费时间,但省的到处托关系了。
出了何勇家,俩人去了医院。
县医院没有b超机,所谓的检查也就是量了血压,听了心跳和胎心,项目少到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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