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真正的家,冷志强回来的时候也保不准杀伤力多强,趁她不在家跑来给砸个稀巴烂的话,卖了他也赔不起。
还是简易的吧,挖地沟垒土墙搭竹片蒙塑料膜盖草帘子,关键地方再补充点金属架构。
等包工的吴师傅运来大棚材料,听冷燕秋表示还可以把预算稍稍抬高些,很是高兴,钱多了才敢铺排嘛。
“你这孩子做事儿大气,多加个两万的话,人在大棚里面能直起腰来随便走动;炉子烟道也能给你整治好;架子结实了棚顶有个破损还能爬上去人收拾……”
总之多花两万便哪哪儿都合适,可见之前上限是三万的大棚有多么捉襟见肘。
彼此都觉得满意,干起活儿来就顺畅。一趟一趟的材料拉来,搁置在墙根下;十几个小工扛着家什下车,挖地基的,和泥塑形脱土坯的,偌大的院子热闹起来。
就是吧,真的毁掉不少菜苗儿,还有干活的小工随手揪根小黄瓜扭个西红柿往嘴里填。
更令人讨厌的是,冷燕秋一人作为主家,监督着材料的安放和施工范围,直接引发小工们的无聊趣味。
“妹子,家大人呢?自己过日子啊?嘿嘿。”
“去去去你个孙子叫谁妹子呢?妹妹看我,我是你三哥!”
“妹子给哥倒碗水去呗!”
“哈哈哈妹妹你坐船头哦哦,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小船荡悠悠……”
“不对不对,这么唱才对,妹妹你倒碗水哦哦,哥哥就跟你走,恩恩爱爱跟呀跟你走……”
“哈哈哈哈……”
这是看包工头吴师傅不在,一个个挤眉弄眼,心里痒痒嘴巴痒痒皮肉也痒痒了。
跟个小羊羔掉进狼群一样的瘦弱小姑娘,慢吞吞走向摇头摆尾唱歌的小工,立即引起一阵呼哨声。
“歌词改得挺好啊!什么文化程度?”冷燕秋边走边问。
“初,初中!”小工不唱了,不知为什么,回答得有些紧张。
呼哨声更响了,还有起哄架秧子的:“初一都没念完的货儿,哪儿是他改的词?听来哄小姑娘跟他入洞房的——”
“啊”“砰砰”“哎呦”,小小的世界只剩下惨叫,再无歌声戏谑声。
唱歌的身子飞出去,飞向“入洞房”的。
俩人从相隔六七米的直线距离亲密碰撞在一起,然后双双继续一起滑行,再一起摔倒,与地面亲吻。
可惜了菜地里的菜苗,它们用生命换来了两个人类的平安降落。
冷燕秋也心疼这些菜苗,掏出手机,熟练地出示二维码:“按损坏两斤赔偿吧,六十块钱,再给我把菜地恢复原样。”
她转头,看向依然在目瞪狗呆的其余小工们:“黄瓜西红柿按个儿算吧,一个十块钱,便宜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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