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
陈杏娘挂着脸,不悦的喊了一声。
她是冒充陈郡守嫡女嫁出去的,钟家没用,搞不清真假,但陈府陪嫁的下人知道,陈杏娘便盯着那些人,要是敢泄露她的秘密,二话不说灌了药拖出去发卖,久而久之,就是回到家中,她也见不得别人拿身份说事。
“你怕什么,你又不是能继承家业的。事情败露了,钟家难道还有本事去告不成?”妇人正在气头上。
陈杏娘不想跟她纠缠这个问题,只好绕开了发脾气:“我不嫁回云州,那里有什么好的,蛮夷之地,尽是异族!”
陈杏娘一辈子没去过云州,都是想当然。
妇人又气又急:“你是怎么说话的,云州郡繁华得很…”
“这事,由不得我跟姨娘做主。”陈杏娘不耐烦的打断她。
妇人顿时无言,她岂能不知陈圳的想法?云州偏僻,那边的官员大多是被贬去的,很难有出头之日,陈圳怎会将女儿嫁到那等用不着的地方去?
妇人还在心烦意乱,陈杏娘迫不及待的追问:
“姨娘,你知晓我那个在云州——据说是丢了的兄长的事吗?“
妇人闻声一愣。
她年岁不轻了,在陈圳的几个小妾里,也是最不得风光的一个,但是她跟着陈圳的时日最久,陈杏娘觉得她是最有可能知道什么的人。
还有一个或许是宋先生,但是陈杏娘不敢去问。
果然妇人深深皱眉:“平白无故的,你说这个做什么?”
“女儿今日在天翠园看到一人,容貌与父亲有些相像。就算这世上有模样相似的人,可我感觉——”陈杏娘一口咬定,“那就是云州那个当年被传走失的兄长。”
“那孩子是个傻子。”妇人吃惊。
“傻子也能治好呀!”
“这……”
陈杏娘缠着她生母,先是一阵哀求,然后又劝:“父亲现在只有一儿一女,季弟才四岁,谁知道他长大之后是什么货色,他生母王姨娘惯会装模作样,以后陈家落在他们手里,姨娘你要怎么过?要是能将那位兄长找回来,给王姨娘添堵也好。”
陈杏娘真正打的算盘是这么一个陈家,她牵线搭桥的送到那位兄长手里,日后不管嫁到谁家,她凭着这点情分,岂不是能过得更好。
再进一步,她看见陈禾穿着不俗,排场很大,怎么看都是上好的靠山,没准还能给她找到更不错的人家呢。
妇人迟疑了一下:“那年轻人,真的……长得相似?”
“这还有假?”
“不是…”妇人摇摇头,压低声音说,“你以为你父亲为什么多年不回云州?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夫人还活着吶!结果直到人死了,老爷都没回过云州看一眼。”
“这是什么说道?”
妇人左右看看,这才贴着陈杏娘的耳朵说:“应是有人使坏,夫人还没嫁过来时,就有谣言说她名节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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