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发还的释家产业变卖,换成银票,连同两枚捣碎的养气丹一起送往安阳。
家仇已去,余下的安阳山匪也被官府剿灭。
释沣留下一笔不菲的银钱给老嬷嬷安家,没有去安阳看双亲一眼,就这样跟着南鸿子离开了。
他这一去,就不打算再回来。
彼时他还不知道这是去修真,因兄长武艺高,释沣幼时也听了不少武林隐世高人的故事。不吝啬的说,那时天下津津乐道的就是前朝妖人乾坤观被驱逐,国师辅助明主大展宏图的传奇。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来今往,无所不晓,还兼会看风望水,炼丹制药。
这就是释沣对南鸿子武林神秘隐士的概念……
当然,后来嘛!
“我不是学武吗?”
释沣学了五年吐纳功夫后,有一天忽然被告知这不是武林内功,整个人都懵了。
“对啊,以武入道嘛!”南鸿子这人十分不羁。
说得好听是潇洒,实际上就是大大咧咧少根筋,绝世高人心性刚烈的外表下,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的随性。
还好释沣在家受冷遇惯了,否则一个富家子弟,跟一个不爱住客栈喜欢露天看星星喝冷酒的道士游历天下,实在太遭罪了。
尤其有了徒弟之后,南鸿子直接将钱袋子扔给释沣,袖手不管。
每当释沣愁容满面,纠结的提醒南鸿子他们的财产只剩下几枚铜板时,南鸿子就会认真的回答,那徒弟你吃馍馍吧,为师饿几天好了。
可想而知,当某天释沣发现南鸿子根本不需要吃东西时……
当然,师徒俩的日子并非捉襟见肘,日日啃默默,没钱了是会去赚的,赚到了好茶好酒好菜什么不吃?
释沣长在商贾之家,会看点账本也没什么稀奇,他发现自己世外高人的师父不但也会,算盘打得比他还好时,一度发愣又敬佩。
南鸿子喝着酒,得意的告诉徒弟:想闯荡天下,就得什么都会,不然为师就没法带你来盐帮临时找个做账的活,咱们得去码头扛包了。苦不苦无所谓,来钱慢啊!
过山时打猎采药,到城镇里养马做工写字卖画。
南鸿子最特异的地方就在于,不管他在干什么,哪怕是修房顶漏水,他都能一派世外高人的卓然之态,时常还被人拦下来问面相看风水,南鸿子摇摇头缄默不语,问者也能一脸恍然大悟的理解为各种意思,还要死塞活给的送银子,让释沣无语至极。
“咦?习惯了。”
南鸿子是这么回答徒弟委婉问他这样摆着架子累不累的。
他灌一口酒,慢悠悠的说,“若是别人看到我,感觉不到信心,这可不好。为师以前可是个统帅数万大军的大人物呢!”
“……”
这种口气说,谁会相信啊!
“还有你小子说什么废话,为师本来就是世外高人,不用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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