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咯噔。”
偌大的酒会现场,抒情的音乐已经停止了。
这里安静得宛如坟墓。
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缓缓响起。
一身黑色长裙的女孩,踏着悠慢的步伐,停在了被酒杯砸得头破血流的盛荣天面前。
她甩了甩自己纤细白嫩的手掌。
黑眸像看待蝼蚁一般,俯视着地上那满脸鲜血,丑陋恶心的中年男人。
轻轻的说道:“不好意思,这也不是故意的哦。”
盛荣天头上都是血,还有玻璃渣,血液流进他的眼睛,他噙着血红色的视野,抬头仰视着身前的女孩。
她的后面是厚重的白炽吊灯,刺目的光线,将她整个人笼罩得让人无法直视。
“你……你……”
盛问音这时抬起眸,扫了后面的盛儒一眼,说道:“对待口无遮拦的野狗,盛副董可能会选择像猫儿似的,轻轻挠它一下,勉强算是以儆效尤吧。但是我却觉得,姑息养奸,不是长久之计,有些狗啊,你不打疼了它,它永远学不乖。”
盛问音又看回盛荣天的脸,笑着问:“是吧,盛先生,你现在学乖了吗?”
盛荣天颤颤巍巍地看着盛问音,整个人都在发抖。
盛问音这时又直起身来,随意地理了理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袖,说道:“我还要跟AT集团代表谈公事,就不陪家畜说话了。盛先生,我现在通知你,下周一上午十点的股东常会,我会出席,到时候,我要坐主位。”
说完,她转过身去,对威廉和马克伸出手,道:“两……”
“哒哒哒!”
盛问音的话还没说完,威廉和马克齐齐后退,跟盛问音保持了至少十米的安全距离!
盛问音:“……”
盛问音手掌在空中比划一下,礼貌的继续道:“两位,这边请。”
最终,威廉和马克,还是犹豫着跟着盛问音去了另一边的休息区。
罗董生无可恋的从人群后面走出来,他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盛荣天,又看着周围议论纷纷的围观群众,最后他把目光投到旁边的盛儒身上。
见盛儒正眉头紧锁,低头沉思。
罗董有点感动,他拍着盛儒的肩膀说:“你也替我感到无力是吧,这都什么事啊,我好好的酒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盛儒转头看着罗董,突然问道:“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请个拳击老师?”
罗董一愣:“啊?”
盛儒表情凝重:“真的是猫挠一样吗?我还以为我打得很重……学什么拳好呢?泰拳?咏春?八卦掌会不会容易点?”
罗董:“……”
盛问音在休息区那边,跟威廉和马克说了二十分钟。
谈完公事后,两位外国人对盛问音的畏惧少了一点。
他们好奇的问道:“盛小姐刚才那是,华国功夫?”
盛问音抿了一口度数极低的香槟,摇头道:“只是一些普通的女子防狼术,两位也知道,女孩子多练一些体术,适当的时候,可以保护自己。”
威廉和马克连连夸赞:“看起来好厉害啊!”
盛问音谦虚的道:“其实不疼的,我就是随便碰了他一下,是盛先生身体素质太差,才会绊倒,撞到自助台,其实根本不关我的事。”
两位外国人恍然大悟,马克说:“我就说,盛小姐看起来这么优雅文静,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能打倒一个成年男人呢。”
盛问音笑着说道:“是啊,我很斯……”
“叮铃叮铃。”
这时,威廉的手机响了,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却一个不小心,将口袋里有些松动,打算明天送去店里收紧的结婚戒指顺了出来。
银色的戒指在地上滴溜溜转了一圈后,最后滚进了沙发底下。
威廉大惊,连忙蹲下来,伸手往里面摸。
可什么也没摸到。
马克起身道:“让服务员来拿……”
马克的话音还没落下,突然,他的眼前,刚刚他们还坐着的那个,长达两米二,宽有一米,非常厚重扎实的巨型沙发,猛地悬空了。
悬空了……
悬空了!
盛问音单手抓着沙发一边的扶手,将整个沙发抬起来,然后她扭着头去看向蹲在沙发前面,正张大了嘴,石化一样看着她的威廉先生,关切的问道:“捡到了吗?”
威廉:“…………”
马克:“…………”
威廉哆嗦着捡起了沙发地上的戒指,然后和马克一起连连后退好几步,站在离盛问音有点远的地方。
盛问音将沙发重新放下,然后自己坐下来,拍了拍手掌上的灰,说道:“捡回来就好,看着挺贵的,捡不回来就不好了。”
盛问音说着,又道:“来,两位坐啊。我们刚才聊到哪儿来着,哦,你们说我文静,确实,我这个人比较斯文,性格也比较内敛,所以在之后的合作上,两位可不要看我阅历浅,好说话,就欺负我哦……咦,威廉先生、马克先生,你们怎么了?你们怎么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