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他便杀猪似的叫起来。
“你给本王用了什么玩意儿,快给我擦干净。”边嚎叫边挣扎着去抹,但身体却偏偏不争气,很难挪动半分。
陆夭轻笑了下,将瓶口抬高,不偏不倚停在肃王的裤裆上方。
“曾听人说,热油烧灼最是疼痛,我这药不知道比起那滚开的油又如何?”说着倾斜药瓶,做出要倒的样子。
肃王见她动真格的,后背顿时冒汗。
“你别乱来,我是先皇封的亲王……”
“我还是皇上封的正一品王妃呢。”陆夭说着,伸手摸出之前宁王给的玉,在他眼前一晃,出言威胁道,“莫说我今日伤了你,就是失手杀了你,谢知蕴也能把这件事兜住,你信吗?”
肃王再眼拙,也认得出那是先皇御赐之物,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
眼见陆夭那瓶子越来越斜,登时慌了。
“别别,你别倒,我说,是有人给我送了封信,说老三带着你来庄子上,随信还附上了老三的笔迹。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本来琢磨陆夭吃个哑巴亏,势必不敢声张,日后二人隔三岔五暗通款曲,岂不刺激?
谁知道竟然被抓个正着。
陆夭眉心攒起,谢知蕴和她的行踪虽然没有刻意隐瞒,但若不是有心盯着,断然不会知晓那么清楚。
他俩前脚刚进皇庄,肃王妃后脚就送了帖子,时间卡这么紧,事情真相未必像肃王说的那样。
正思忖着,就听见外面有响动,陆夭急忙撤步往门后躲,还没完全躲好,门就被一脚踢开。
陆夭抬眼望去,见进来的正是宁王,二人四目交汇,陆夭提到嗓子眼那根弦瞬间松了下来。
宁王扫了眼屋内,见床上那人穿着陆小夭的衣服,愣怔片刻,登时明白过来,他一脚踩在肃王背上,并顺手封住了他哑穴。
肃王目眦尽裂,宁王犹不解气,伸手就往腰间匕首摸去。
陆夭眼疾手快急忙拦住,冲宁王摇摇头。
“他还不能杀,我有别的用处。”
*
园子里,十来名女眷簇拥着肃王妃急急朝这边走来,众人边走边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这宁王妃也真是,去了这么久还不回,那戏正是**部分,还得累我们来找她。”一名女眷小声抱怨着。
肃王妃回首看她一眼,那人立刻偃旗息鼓不敢再说。
陆夭去了足有大半个时辰未归,这到底是她府上的庄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她绝逃不了干系。
那座更衣的净室近在咫尺,门半开着,肃王妃心头涌上不太妙的预感。
怎么可能换衣服还开着门,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快步迈上石阶,一把将半开的门彻底推开了。
那净室不大,门一开径直就能看到榻上情景。
只见上有二人交叠着躺倒在一起,涌进来的众人都看了个正着。
宗亲女眷都是过来人,见有热闹可看,也顾不得什么害臊不害臊,有眼尖者认出那女子穿的是陆夭的衣服。
“宁王妃今日是不是穿了蜜合色上衣?”
众人想想不错,再往那榻上看去,这不就是陆夭今日穿的那件嘛。
“是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