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下落成谜,连带的陆夭心情也不太好。
宫里已经被搅得一团乱,如果不能趁这个机会,先启献帝一步将人找到,这步棋就真的白废了。
该派出去的人都已经派出去,但还是一无所获。
陆夭开始怀疑信王的真正行踪,试问,一个名义上已死的人在边远地区藏得好好的,又为何会突然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执意来都城呢?
她站起身来,合上手中的书册,冲孙嬷嬷道。
“我们去一趟地窖,瞧瞧刘嬷嬷如今怎样了。”
自从事发,刘嬷嬷就被扣在宁王府,谢文茵编了个说辞,以备司夫人问起的时候应付。
这位嬷嬷不愧是瘦马出身,即便被关入地牢,却没有半点惧色。也难怪,她能熬得过信王刚出事那阵子的心理煎熬,眼下这点考验对她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人都是这样,一旦经历过最难捱的时刻,往后种种,便不再能对其构成威胁。
陆夭跟孙嬷嬷下到地牢,静静站了一会,在黑暗中打量着刘嬷嬷泰然自若的神色,在心底又叹了一口气。
信王当年麾下随便一个人,都能如此沉得住气,他若是真想造反,启献帝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将人剿杀。
所以反过来想,谢知蕴眼下的地位也很微妙,就算宁王府没有不臣之心,但在启献帝心里,早已经是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了。
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焉知当年信王不是怀璧其罪才让启献帝起了忌惮之心呢?
宁王妃这个位置如果不够安稳,那就再往上走一步吧。
她推门进入牢房,刘嬷嬷见了她,恭恭敬敬行了礼,然后不发一语,陆夭也没有多废话,开门见山直接道。
“我要信王的下落。”
“奴婢知道的,都已经跟您说过了。”刘嬷嬷语气恭顺,听不出敷衍的情绪,“奴婢只是个下人,能了解的着实有限,怕是帮不到王妃更多。”
陆夭也不气恼,转身吩咐孙嬷嬷。
“把人绑在椅子上,再让王管家准备四盏最亮的灯,罩上灯罩,依次放在她脸的前方,别被吹灭了。”陆夭一字一顿说得很慢,像是故意要让人听清楚,“一定要对着她的脸照,不给饭吃,不能喝水,更不许睡觉。两三个时辰带她上一次净房,其他时候寸步不离盯着,盯着她的人,一个时辰换一班岗,别把咱们的人折腾病了。”
孙嬷嬷一一应下,故意问道。
“那若是她打瞌睡怎么办?”
陆夭徐徐坐下。
“那好办啊。闭眼就照脸扇一巴掌,打盹就泼碗冰水,不许给她换干衣服。”她乜了眼刘嬷嬷,“横竖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耗呗。一天不招,就耗一天,一年不招,就耗一年。”
见刘嬷嬷面上似乎没有太多的害怕神情,她温婉地笑笑。
“不过嬷嬷可能等不了那么久,听说人七天不睡就会疯,之前咱们军中抓了俘虏就这么办,刚好没在内宅试过,还得感谢嬷嬷给本王妃机会,试一试。”她轻描淡写看一眼刘嬷嬷,“知道你是个有骨气的,必然能撑住。而且我等得起,你主子等得起吗?他若不是有十万火急的理由,也不会贸然进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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