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生意倒是不碍事。”陆坤想了想道,跟银行借的一个亿已经划到了华坤超市账上了,只待各项准备工作做足,就掀起一场有限度的价格战。
不单单倒不了,还会在经济萧条的大环境里逆着风浪茁壮成长。
至于最近经济是不是萧条?陆坤不想说话,什么东西都在涨价。
外边原本热火朝天的建筑工地,已经变得冷冷清清了,饭店餐馆里吃饭的人也变少了,许多进城务工的农民开始大批大批地返乡,城里连最苦最脏最累的活都不好找了,哪怕是有招工的地方,也不愿意用农民了。
这个年代还没有“农民工”这个词,世界上也少有像中国这样把整个社会泾渭分明地划分为城里人与农村人。
最近报纸上忽悠人的篇幅多了,称呼他们为“回流农民”,而更多城里人则轻蔑地称呼他们为“盲流”,寓指居无定所、四处流浪讨生活的人。
“你要是想调整那些店铺的租金,你自己看着办就成。”陆坤在边上补充了一句。
如今还是上半年,经济难则难矣,熬熬还能撑过去,到明年才真正是考验之年,小商人起码得倒下一半。
物价一个劲儿地往上蹿,生意越来越难做,小商人资本有限,又无法通过银行拿到大笔贷款,在惨淡的现实面前撑不了几个回合就得经历由缩减开支到裁员倒闭的过程。
“光调我名下那些商铺的铺租?”刘丽萍眨巴了下眼睛。
陆坤眉毛挑了挑,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他算是看出来了,刘丽萍这是在撺掇着他,希望陆坤名下的那个瀚海地产也适当下调一些那些小商铺的铺租。
“还不是时候。”
陆坤清了清嗓子,摇摇头道。
如果今年都撑不过去,那给他们调低铺租非但拯救不了他们,最后还会平白打了水漂。
“诶,对了。”刘丽萍一拍额头,乍然想起些事儿。
陆坤看她这么一惊一乍的,忙笑问道,“怎么了?”
“今儿个你刚前脚刚出门,后脚你姐姐就往家里打电话了,说是乘风被抓进了!”刘丽萍急道。
哈?
我外甥被抓了?
陆坤有些发懵,乘龙、乘风、乘吉三兄弟都在上学呢,好端端的怎么乘风还被抓了?
再说了,乘风这小子虽然跟个貔貅似的,但也算不上什么坏孩子,即便偶尔吊儿郎当,也不至于被抓啊!
“你别急,那小子犯了什么罪?”陆坤握了握刘丽萍的手,试图让她镇定下来,“是去嫖被抓了,还是杀人防火偷人东西了?”
“不是,是他去摆摊,什么行动大队的人要扣他的自行车和东西,好像还要罚款。他跟人吵起来了,然后就被逮了”刘丽萍慌忙把事情倒豆子一样说出来。
“乘风动手打人没?”陆坤挠挠头,手上立马摸向沙发上的大哥大,“要是占理,这事儿不会让孩子吃亏的。”
摆摊不是什么大事,一般情况顶天了也就是没收货物,罚些钱,够得着拘留的,多半是拒不配合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