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带着墨卫一路狂奔,很快便到了第二个设伏点。
冲出百米,君陌突然停住,调转马头,看着身后。
前来追杀的南疆士兵一喜,仿佛高官厚禄在朝他们招手。
身后那道宽壑上的木板承载的人马越来越多。
梁玄廷遥遥见君陌勾唇一笑,心中顿觉不妙。
正在此时!
木板再也承受不了重量,他们中间出现一道天堑(qian,四声)!
南疆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连人带马的跌了下去。
前方已经过了鸿沟的南疆士兵朝后看去,纷纷大惊,回过头来,却发现前方突然涌出大量天祁士兵。
想退退不了,只能迎战。
后方为了追击君陌的南疆士兵根本一时间就勒不住缰绳,只能眼睁睁的被马带入深渊。
因为南疆人多,梁玄廷又说出重赏,他们追击速度过快,一批又一批的跌入深壑。
眼看梁玄廷就要冲下深壑。
“小廷!跳马!”
梁玄廷当即拍马而起,脚尖在马背上一点,堪堪落在了深壑边上。
梁玄廷看着对面正看着他笑的君陌,眼眶猩红。
“君陌!!”
王岁大喊:“停下!撤!”
梁唯抓着梁玄廷,把他带上了马。
“撤!”
看着南疆落荒而逃,天祁将士摇旗欢呼。
“子岩,这仗打得也太爽了!”卫元陵激动道。
君陌一脸平静,“让人把这个坑填上吧。”
这些南疆士兵不能说他们错,只能说立场不同。
他讨厌血腥味,但有时候又不得不变成阎罗。
卫元陵站在那深沟边,看着那一坑人和马,啧啧道:“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马匹了。”
蓝烟上前,看着这深坑,道:“我这就让人填上。”
卫元陵见她面色平静,这坑里至少几万人吧,她竟一点异样也没有。
“你不害怕,也不觉得恶心?”
这血腥味呛得他一个男人都有些反胃。
蓝烟蓝烟看着比她还白皙的卫元陵,皱了皱眉,木着脸道:“我十二岁便跟着爹驻守边城,见多了。”
卫元陵暗暗有些佩服。
梁玄廷坐在上方,一言不发。
半晌,他冷声问道:“咱们此次损失多少人?”
王岁沉声道:“近五万人!”
梁玄廷一拳锤在桌案上,昨晚三万,今日五万!
短短一天一夜,便损失了近八万人!
王岁叹息道:“这璟王果真非凡人,善于揣摩人心。”
梁唯赞同点头,“只料到一线峡有埋伏,谁知那竟是个饵。”
梁玄廷咬牙吩咐副将:“去把君洄叫来!”
“是!”
等副将出去,梁唯问道:“你叫他来做什么?他也是君陌的手下败将。”
这个‘也’字刺激到了梁玄廷。
只见他眼眶充血,狠声道:“我没输!我一定要打败君陌,杀到天祁京城!一雪前耻!”
随后又道:“君洄毕竟是天祁人,又是君陌的老对手,他比咱们了解天祁和君陌。
这时君洄进来,看着几人神情都不太好,问道:“输了?”
梁玄廷抬起头就见他嘴角的笑意,嘲讽道:“你不必幸灾乐祸,你不也被君陌逼得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只能躲在暗处?”
君洄脸色一沉,但他现在又不能与梁玄廷翻脸。
他现在还得靠着南疆。
“我说了,君陌没那么好对付,让你不要掉以轻心。”君洄走过去坐下道。
梁唯看着他问道:“那依你所见,咱们应该如何打这场仗?”
君洄起身走到沙盘前,看了半晌。
“你们看这里。”
几人围上前。
“咱们可以这样......”
半晌,王岁看着君洄道:“六皇子果然不同凡响。”
君洄淡笑道:“哪里哪里,所谓兵不厌诈。和君陌打仗,就不能用正常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