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翼看了司空嫣一眼,冷哼一声也离开了。
很快下人进来将司空雪砸坏的东西打扫干净,换上了新的。
看着那些东西的碎片,司空嫣眼神发寒。
这些东西,换的银子够原来的她们过好多年了!
可司空雪随手砸了,也不见他们半点心疼和责备。
想着同是女儿,过着天壤之别的生活;
想着她娘因为没银子请大夫,生生痛死;
想着她与香芋冬日被冻的只能挤在一处抱团取暖;
想着自己被迫顶替司空雪进宫......
司空嫣就有毁了司空府一切的冲动!
就算不是为了帮梁承念,她也想要毁了司空府!
翌日年节,家家户户阖家团圆,司空嫣一早起来在院子里发了很久的呆。
有下人进来,说要她去给赵氏请安。
赵氏明明阴狠,却要装贤良。
她不好来自己院子里发威,便让她去给她请安,她再借题发挥。
司空嫣揉着脑袋道:“突然有些晕,你去回了母亲,未免病气过给她,便不去请安了。”
说完不理下人表情便回了房间。
只要她一日有用,赵氏就不敢明面上找她麻烦。
赵氏听了下人的回话,脸色沉了下来。
“娘,你看那小贱人在摆架子呢!”
“雪儿,母亲是怎么教你的?你是大家闺秀,不要张口闭口的说这些。”
司空雪冷哼一声。
早膳和午膳都是清粥。
司空嫣看着下人。
“夫人说,二小姐既然病着,就吃些清淡的。”
司空嫣默默的吃着。
有一碗白粥也很好了。
她不愿与她们计较如此多,她们依靠的不过是司空府。
要是司空府没了,到时候,司空雪母女肯定很惨!
夜里团圆家宴。
司空雪在赵氏的示意下,起身端起酒杯,对着司空翼道:“祖父,昨日是雪儿不对,雪儿已经知错了,祖父就别生雪儿的气了。”
司空翼嗯了一声,端酒喝了。
“嫣儿呢?怎么没来?”
赵氏脸色一僵,很快又笑道:“她病了......”
“祖父。”司空嫣的声音传来。
司空雪脸色一沉。
司空翼淡然的看了赵氏一眼,道:“入座吧。”
“是。”司空嫣坐在司空雪身边。
她端起酒杯道:“这是嫣儿第一次陪祖父、父亲、母亲、大姐姐吃团圆饭,嫣儿很高兴。嫣儿先敬祖父一杯,愿祖父健康长寿、心愿得成。”
司空翼难得的露出笑容,喝了这杯酒。
“吃饭吧。”
桌上鸦雀无声。
用完膳,司空嫣见司空翼要走,连忙跟上。
“有什么事?”
“祖父,我今晚能见见香芋吗?今晚是团圆的日子,香芋一个人,孙女想陪香芋吃一顿团圆宴。”
司空翼看了一眼身后的手下:“带她去。”
这人是司空翼的心腹,叫冯言。
“是!”
司空嫣高兴道:“多谢祖父!”
“二小姐,请!”冯燕拱手道。
司空嫣笑道:“别急,我去厨房做一些东西,很快的。”
冯言看向司空翼,司空翼微微点头。
司空嫣去了厨房,快速的做了些香芋爱吃的食物,然后提着食盒对冯言道:“走吧。”
司空嫣递给冯言一块才烙的饼道:“给。”
冯言一愣。
“拿着吧,这么冷的天,我看你方才一直站在檐下。”
冯言摇头:“谢过二小姐,属下不饿。”
司空嫣自己咬着饼吃了,她想着套近乎顺便看看能不能套点消息,可惜失败了。
出了府,上了一辆寻常的马车。
“二小姐,需要蒙上眼睛。”冯言冷声道。
他亲自为她蒙上眼睛。
“好紧,疼!”
她这一喊,冯言当真手下松了松。
司空嫣嘴唇微勾起,看来那个饼还是有点效果的。
马车摇摇晃晃,司空嫣拿紧手中食盒。
“幸好没熬粥,要不然全洒了,这出城的路这么烂吗?”
没听见对方答话,司空嫣撇嘴,嘴真紧。
但可以肯定的是,香芋所在的位置确实在城外。
司空嫣心底默默记着颠簸的方向和幅度。
感觉一段路,他们走了两次。
司空翼还真狡猾,这是怕她根据时辰推算出香芋所处范围,所以在转圈吗?
虽然布条不紧,但外面漆黑,在车里也看不清什么。
等下了马车,冯言伸出手臂。
“二小姐,扶着属下,咱们进去吧。”
其实司空嫣能透过布条下的细缝隐隐看到一点,但她还是颤颤巍巍伸出手,摸索着扶着他。
她能感觉到冯言轻微的颤了颤。
她扶着他的小臂,慢慢往里走。
这里感觉是一个很深的巷子,路不是很平。
“小心!”
感觉脚下一滑,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对、对不起啊,我看不见。”
“嗯。”
司空嫣继续走,走了差不多一刻钟。
“到了。”
司空嫣已经听见香芋的声音了。
那首童谣,是母亲教她,她后来又教给香芋的。
香芋肯定是思念娘和她了。
司空嫣取下布条,这里是一个很平常的院子。
“三小姐就在里面。”
司空嫣点头,迈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