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日,她夜半醒来,听见一阵凄厉的惨叫,仿佛是从老侯爷命人筑造的云台那边传来,一声又一声,不绝于耳。
桑柔神魂被这凄惨的叫声唤走大半,听着揪心,好奇心也被勾了上来。
但晋家的下人一个个嘴巴闭得比蚌壳还要紧实,她一个字也套不出来,反而愈发好奇,趁着夜深人静,下人们大多都歇下了,她使了个小计把门房调走,带着青芷摸到了云台。
云台很高,桑柔一眼望去,竟是看不到顶。
撕心裂肺的叫声就在她耳边回荡,愈发惊心动魄。
青芷要把她拉走,桑柔却似入了魔,抬脚就往云台里走。
云台似乎是晋家的禁忌,无人把守,也无人敢来,尤其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桑柔点燃了火折子,小心翼翼进入底楼,轻轻地推门而入。
偌大的厅堂,空空如也,唯有六面墙上贴着菩萨画像,然后厅中央有个巨大的深坑,那叫声就是从坑里面发出来的。
桑柔屏住呼吸,一步步走近。
青芷后头唤她,她也不应,只把火折子举到面前,照亮前方的路。
直到,行至坑边,桑柔看到了那毕生难忘的骇人画面,双腿发软,身子打晃,险些掉进宛如阿鼻地狱的魔窟。
“琢琢,你怎么了?你转过来,看看母亲,可别吓母亲啊。”另一种分外关切的声音替代了那惊悚至极的叫声,充斥了桑柔耳边。
更有男人沉痛的怒吼:“不就是几条蛇,有何怕的,难道你们没吃过蛇羹,为了变白变美,像我夫人和女儿这般冰肌玉肤,你们吃得还少了,我养的这些蛇,有多少进了你们肚子里,你们心里就没点数。”
一席话,把屋内大大小小一干女人说得分外尴尬。
四夫人是直脾气,不想背这个锅,但又不敢正面和桑有为杠上,只能碎碎念般道:“二伯可别冤枉人,我们又没说什么,小九经不住吓,是她胆子太小,怨不得我们。”
她们是没董氏母女那么白那么美,吃蛇羹多少有那么点美白养颜的意思在里面,但桑有为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就太不厚道了。
合着阖府的女人,唯独你家的夫人和女儿是娇花,别的就是杂草,不堪入目。
一旦有人起头,就有人响应。
三夫人最爱和董氏比较,可又比不过,处处落于下风,心里早就憋着气了。
“二伯还是快带琢琢回去,请个郎中瞧瞧,别是伤了心肝,惊了魂窍,那就不好了。”
你一嘴我一嘴,吵得老夫人脑仁嗡嗡地疼,她捧起茶盏往案上重重一搁。
“好了,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客人在这里,也不嫌丢脸。”
这时,身为主母的小秦氏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母亲莫气,这事儿不算什么,翘儿只是受了惊吓,郎中瞧过后,开些安神药吃吃,兴许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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