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傅常滨实乃当朝一代传奇人物,出身贫寒,先帝还在时,便弱冠及第,高中状元,从翰林院修撰一个六品芝麻小官儿,一路擢迁,不消十年的功夫,在而立之年便升至从二品内阁大学士,一时意气风发,风头无两。
其后帝薨,殷太后掌权。朝中历经一场大变革,太后派官员纷纷上台,之前一批忠君之士贬的贬,革职的革职,树倒猢狲散。只常滨一人,不贬反升,升至从一品太子太傅。
然而明眼人都知晓,这太子太傅一职就是个挂名虚职,美其名曰以道德辅导太子,而谨护翼之。实则乃虚衔中虚衔,太子高兴时给他上上课,太子不高兴时负责逗他开心,对朝中大小事务毫无话语权。
就这么一个憋屈的职位,常滨一干就是十余年,毫无怨言,也从没有像那些不得志的文人骚客一般,写几首绵里藏针的诗词来发泄不满。逢人便道,谢太后恩典,赐以如此清闲有趣的官职,实乃三生有幸,祖上积荫。
一来二去的,众人也都相信这常滨就是个没太大野心抱负,也无心官场政治的文人,便也慢慢地对他不大上心。
可谁知,今日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惊鸿使。
你要说这惊鸿使是个多大的官儿倒也未必,可朝中重臣的宝贝儿子都在他手下,多小的官儿也都大了。
于是这一日,太子太傅的府上来客络绎不绝,一顶轿子刚刚出了门槛,一顶轿子又抬进了府,有些关系好的干脆就携手同来,免得访客太多一个一个地轮不上。
“常大人。”施霜远与颜卿一道前来,还未进得大堂,二人就抱拳招呼。
常滨放下手中青花茶杯,连忙起身,拱手道:“施太尉,颜相,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三人寒暄几句,纷纷落座。
“常大人,此番在下前来,有重任在身。内人千叮咛万嘱咐,必定要打听清楚,否则不准我回府啊。”施霜远搁下茶杯,咂完嘴道。
“哦?不知太尉来下官府上有何重任?”常滨一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甚是膈应人。
施霜远摸摸他的小八胡子,道:“是这样的,犬子已到适婚年龄。内人常听闻,府上长女年已及笄,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特要本官来求上一求。您看这事,八字有没有那一撇?”
常滨生来矮胖,其貌不扬,脸上始终挂着不深不浅的笑,别人从他面上压根儿看不出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施霜远说完一席话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他自己心里也知道,自家那个不肖子这些年臭名远扬,堪称这一代年轻公子哥中纨绔中的纨绔,各府上的姑娘都避之唯恐不及。再加上,又逢此节骨眼上,常滨刚当上惊鸿使他就来打听婚事,未免有套近乎之嫌,指望着他能看在日后可能成为亲家的份儿上,对施易多加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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