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部队两年经历本是难得,让自己成长的懂事又稳重。
偏偏认识了商重行,那段不错的回忆变得阴霾,单纯的梦想染上了寒霜。后来他老了就不愿意情绪激动,他把钱能捐的都捐了,想买一份心平气和,终未如愿。
两辈子的破事他现在还能清晰的想起,时间证明做再多的善事也净化不了怨恨。
大概那个寒夜太冷,他拖着被折断的手怎么都拽不住无情远去的人,只能孤零零的躺在厚重的雪地里,无奈的做一只被遗弃的狗。
冷水骤停,苏朝阳木然的抹开脸上的水珠子,情不自禁的抚过手臂,好似梦中这只手疼过很久。
走出门,看见等在外面的父亲苏达。今年才三十二岁,除了儿子一无所成的男人。
“走吧,去吃饭。”
活人,总是对自己过去最难堪最落魄的遭遇耿耿于怀念念难忘。
特别是临死还发现那个罪魁祸首过得比自己好。
没有比这更糟心的打击了……
他不是大度的男人,曾用整个后半生在幻想重见那个人时对方会是多么潦倒孤苦。
现实里老无所依,孤家寡人的那一个,唯有他自己。
一直都是一个人。
刺目的霞光简直要逼出苏朝阳的眼泪,加快脚步轻稳的踩着结实的土地,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前面的父亲唠叨着别人家的孩子多么听话乖巧,比他矮小的背影恰恰筑出一片阴凉,将他遮挡。
“开运,恭喜你!”
“敬你一杯,祝你前程似锦……”
苏朝阳和王开运不熟,只不过两家有着点远房亲戚关系,父辈又都是熟悉的,平时偶有交集。苏朝阳狼吞虎咽的填饱肚子急忙赶着去学校,匆匆跟主人打个招呼,又叮嘱父亲苏达:“我去上晚自习了,爸你少喝点酒。”
“好。”
目送苏朝阳离开,桌上有人笑道:“苏达,你儿子今年多大,你搞什么啊,比你儿子矮半个头亏你还是当爹的,平时屋里头打起来你赢得了?”
苏达拿着酒杯又是得意又是不悦的说:“我儿子会长,知道继承他爷爷的基因,个子比我高是好事。我没得办法,我像我老娘小个子。我儿子今年已经高一也不小了,都十六岁了。”
这话一出很多客人噗嗤笑喷,指着苏达嘲讽大乐:“哎哟喂!十六岁啊!朝阳可以当爹你可以当爷了!哈哈哈!”
一桌人简直笑翻天。
苏达早就被笑习惯了,从十六岁当爹被迫失学开始就一直活在别人的笑声里,从早当年的鄙视,嘲笑,到如今人们思想开化,笑容也变得善意起来。十六年前他就不在意这些,如今更不会在意。
反而爽快的陪笑道:“是啊,以后你们做爷爷哪个有我年轻帅气,到时候你们都老头一个,我还能带我孙玩过山车。有生之年完成四代同堂不是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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