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小孩还在这事情上杠上了。
顾茜啼笑皆非,无奈了摇摇头,放弃了。
“都随你。”
“另外,接下来的事情多,人也乱,所以认字的事情暂时我就不亲自教你了。让春桃来。”
“在教人方面,春桃应该比我更加擅长。”
顾茜话音一转,问春桃:“你可愿意?”
春桃盈盈一拜:“奴婢都听主子您的。”
顾茜哼笑。
顾诺有些不情愿,但在顾茜的凝视下,也只能泱泱点头。
他并非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既然让春桃代替自己教顾诺习字,那干脆从当天晚上开始,两人在书桌前开始忙碌的时候顾茜也在一边来回瞧了几次。
见春桃果然很有条例的极快上手,一人教一人学都进状态的很快,这才松了口气放心。
也有功夫忙她自己的事情去。
她和顾诺说接下来一段时间她会非常忙碌并非是虚话,这是铁打铁的事实。
既承诺了要将药田做大做好,展现出自己有别人没有的本事,让人对自己另眼相看。
那付出的精力自然也要比比别人多的多。
就例如眼下,她最要紧的便是明天一早要再去县城和药商协会老会长正式签订一份合作契书。
以及接下来的合作细节。
再往细一点的方向来说,明天和老会长两边合作,顾茜这边出技术出药田资金支持。
老会长为了表示诚意,一些掌握了基本草药基础,和认字本事的药童也是要出的。
没错,药田扩展那边,顾茜不仅打算让高村长那边出人松土浇水,还打算让县城药商协会各家出个六七个人,来和自己当药田学徒,两两一起打理药田。
药田草药娇贵,每一种药草都有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习性,修剪施肥要求,光照要求程度等等这些都是村子里那些大老粗照顾不到的。
而药田那些挑水松土的苦活,顾茜又有点担心县城的那些药徒干不了。
因此顾茜一琢磨,还是两者搭配一下,但时候把两边的人分成不同的小组,通力合作以防万一。
因记挂着事情,顾茜这晚上睡的早,起的更早。
家里人多从某一种角度上来说是极美妙一件好事。
至少现在顾茜起来的时候灶台肯定是热的,饭菜肯定端上桌的。
就连那想要上县城去,门口的马车都有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而她自己呢,更是只需悠闲的坐在那陪着娘亲吃个早膳,和娘亲唠唠嗑啥都安排好了。
而即便是如此,都还有人为她心疼委屈呢。
春桃和余嬷嬷一人端上来一盏包子。
春桃说:“主子,您这般来回多累阿,其实只要您想,您可以随时带着夫人在县城里何府住下的,您现在是何府唯二的主子。全府上下都能听您使唤。”
“您住在那也方便些不是?”
春桃轻声细语劝,语气极为真诚。
顾茜捏起一灌汤包,似笑非笑看她一眼。
只说:“不妥。”
可哪里不妥,她并没有细说。
那天晚上在那种情况下提出的一年缓兵之策,让何邢潜答应这一年时间内不动她。
并非是胡乱想,而是有一定深思熟虑的。
因为顾茜在这事之前基本有两点可以确定。
第一,何邢潜经历那么多事情还能不慌不忙还能在极短时间内有如此部署,可见其城府极深,心思之缜密。
这样的人除非有特殊爱好,否则是不屑去强迫不愿意的人留在他们枕边的,他们往往更喜欢从精神上去征服一个人,让人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身侧。
第二,则是因为通过那天晚上何邢潜的动作,以及高松的讲述。顾茜认为凭着何邢潜的经历性格。
他绝不是愿意息事宁人躲在这怕被京城那位发现的性格。
所以……顾茜极其大胆猜测一下,不管何邢潜在接下来的时间打算怎么部署安排。
那都会是大动作大图谋,而既然是大动作那肯定也少不了费心神和忙碌。
因此,综合上面两点,顾茜才敢提出一年的建议作为自己的缓和期。
赌何邢潜在一年内肯定事务繁忙,不会主次不分放下大事来折腾她一个女子。
赌何邢潜看在她还有一点价值的份上,纵容她这点小心思。
顾茜咽下一口灌汤包,鲜味遍布舌尖。
虽然是很冒险的决定,从目前来看,她赌对了。
啥,你问一年之期到了怎么办?
真要去给人当外室?
和小命相比外室倒也不是不能当阿。
清白和性命比,那肯定是性命重要!
只不过,真到了那个地步。她会彻底失去自由,变成只会和其他女子勾心斗角的小丑吧。
那样的她还是她吗。
顾茜沉默了
一想到那些东西,顾茜心里莫名就憋屈。
……罢了罢了,顾茜揉了揉眉头。
姑且放下了那些遥不可及的担心还是先解决眼下的事情吧。
“姐姐你快看,昨天那个陈公子进村了,还气势汹汹往咱们家过来了!”
昨天见过面的陈家药商之子陈子清?
正琢磨事的顾茜下意识皱眉脱口而出:“那大傻子来找咱们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