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向林夕，见着后者眼中那信任与鼓励之时，子桑无泽灰色的眼眸闪现了一点颤抖，心里面深深的呼吸着，终于，那双早已经暗淡无光的眼眸一点一点的抬起，一次又一次的闪躲，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终于，在林夕手心已经沁出汗珠的时候，子桑无泽的眸子与子桑无泽对视上了。

他的呼吸此刻是急促的，他的心跳此刻频率是混乱的，他的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天知道，他到底是花了多大的信念才对上了一个一直想要忘记的人啊！

那威严的容颜一如多年前那般，那般的让他想要忘记，在王府的那些岁月中，他本以为不见面便会慢慢的忘记，可是就在这一刻，子桑无泽清楚的知道了，原来这些年，他的心里不曾将他的容颜淡掉半分，就算是时光，漫长的时光终是没能将那面孔摩淡去丝毫。

“皇上，臣妾还是先退下吧！”妲妃看着此种情况，她万万没想到这五皇子竟然在多年前遭遇了那般遗弃之后，还能在此时面对这位君王，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不过没有关系，这等人终是不能成为她七儿皇位上的绊脚石，虽然现在有些让她吃惊，带式她一定会尽早的将他再次打回五王府，终身没得信心回皇宫。

子桑谷牧听此，目光瞬间从子桑无泽刚直视他的目光中抽离出来，转移到了妲妃身上，见着爱妃有些委屈的样子，许是明白了些什么，有些愤怒的看着子桑无泽，“不用！”

见着子桑无泽骇然的目光，子桑谷牧对于五儿子在这里良久不说话，错误的理解了子桑无泽，以为他这是在针对多年前的事情，怪罪记恨着妲妃，于是威严的吐出话语，“当年的事情是镜妃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子桑无泽听此，面具下的脸色瞬时变得煞白，咎由自取？想到那母妃凄惨的声音，他的心再次疼痛无比，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嘴唇颤抖着，眸光就这样低垂了下来，他……怕是真的不应该再来这里了！

妲妃见此，颔首的面孔唇角摸出一抹得逞的得意笑容。

“皇帝明鉴！王爷并无此意！”林夕见此，为着那男子心疼，虽然她不知道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林夕明白自古帝王后宫便是女子间最激烈的战场，胜者无几，可是惨遭毒手的无辜者却是很多，或许皇帝口中的镜妃便是其中之一吧。

想到这里，林夕向着身旁的男子看了一眼，那目光有些深沉，还有些怜惜！

“哼！”子桑谷牧见着林夕跪在了地上，于是眸光中的怒气少了一些，只是看着依旧坐在座位上不辩解一语的男子感到有些失望。

“皇上莫急！”妲妃见此，急忙上前轻轻地抚着皇帝的前胸，轻柔的为他顺着气，小脸儿默默的低垂，看上去像是受了委屈一般，轻声的道，“臣妾还是退……”

“儿臣并非此意！还望妲妃留步！”突然子桑无泽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自牙缝间传出，身子也是跟着站了起来，那身子挺直，一瞬间一股子飒爽正气侵染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