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关她啥事!反正她还没拿定主意哩,离了张槐难道自己还嫁不出去不成。
只是那心里就恼怒不舒坦起来,她尚未意识自己的异样,无言地嗑着瓜子,目光没有焦距地瞧着小石头跟狗蛋打闹。
待听到张槐说了那句亲事自己做主的话后,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他,见他正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一时间怔住了——他这话是特意说给她听的么?
让她放心?
笑话,她有啥不放心的?
那你刚才为啥不高兴?
菊花问着自己内心,同时惊觉她好像、似乎在意起张槐的一切了。
难道自己竟然真的沦陷了?
她急忙否认自己这念头。笑话,她这么大年纪了,哪能这么容易就被这娃儿给迷昏了头?
不过这可是个不好的现象,她觉得这是一种可怕的习惯,要是一直被某人关注、爱慕和照顾着,忽然有一天听说他要娶旁人了,那心态怕就是自己刚才这样的。
她叹了口气,心道,果然是“饱暖思淫欲”啊,这日子一过好了,自己不用为吃白米饭发愁了,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来。
其实,想那么多干啥哩。
槐子不错,刚才回答的话更是不错,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嫁给他也就顺理成章,自己还是甭瞎琢磨了;要是他没坚持住这份感情,自己也不会稀罕他,活了两辈子,连这点都不能看透,那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么。
青木不关注旁人,可是却会关注槐子跟妹妹,他见菊花有些失神,居然跟张槐呆呆地对视着,急忙拉了槐子一把,笑道:“那你可要相准了,别娶个不省事的回来。”
张槐虽然说了这句话让菊花安心,却看到她明显有些失落的样子,看来长雨那句话还是让她在意的。
也是,三顺和长雨说的话搁谁身上都是普通的玩笑话,就是搁他槐子身上不行——这不是提醒菊花想起一年前的事么?
一时间他真是又心痛又气恼,被青木拉醒来后,他目光沉沉地转头,不闪不避地盯着李长雨看了好一会。
李长雨说完这话也有些后悔——这是他第二次让槐子难受了。
虽说他刚才的话也没啥大不了的,但他曾经在船上听槐子亲口对他说喜欢菊花、要娶她,今晚还当着菊花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好像是成心让他不好过一样。
他被槐子这么盯着,神情很是狼狈。
他也瞧见了菊花的失神,心里难受的同时,也生出一股傲气:他李长雨好歹念了这么些年的书,难道还要用些不入流的手段来跟人争姻缘么?
他平定了一下心绪,对张槐笑道:“这是好事。你的眼光必然不会差,要是相准了,再让你娘上门提亲,一准成。青木,你哩?甭跟我说你也是亲事自己做主。”
张槐见他赔了笑脸,这才垂下眼皮,听他跟青木说话。
青木还没回答哩,就听小石头说道:“青木哥哥也不急,横竖有人乐意嫁他的。我娘那天还在家里说,要是过两年青木哥还没成亲,正好我有个远房的表姐长大了,贤惠的很,就说给青木哥哥。”
众人刚要大笑,狗蛋接着说道:“我娘也说了,我姨婆还有一个孙女,也很贤惠……”
不等他说完,众人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郑长河跟杨氏也乐了——儿子被人这样高看,他们自然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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