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秦枫的保证,两家人见菊花一睡就是三天,也是忧心忡忡,不过,出于对秦枫的信任,把这份担忧压了下来,焦急地等着菊花清醒。
一直到第四天上午,菊花才清醒过来。
她睡醒后,只觉肚子饿得不行。抬眼见云影还坐在床边,正捧着一本书在无聊地翻看,便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边埋怨地问道:“你咋不叫我一声哩?睡了这么长时候,该吃晌午饭了吧?我肚子饿的很。”
她的思维还停留在三天前。
云影见她醒了,忙过来欣喜地问道:“你醒了?觉得身上如何?”
菊花纳闷地说道:“身上……很好啊!哦,肚子饿的很。”
云影忙道:“婶子炖了骨头汤,就等你起来喝呢。菊花,你有没有觉得身上有劲了,精神头也好了些?”
她问完期盼地望着菊花,仿佛她要是说不好就会大受打击——这可是她爹留给她的药,要是给菊花吃了啥用处也没有,那不是白费了么?
菊花愣了一下,抬腿下床,笑道:“当然!你瞧我这样子像不好吗?如果要更好的话,先吃两碗饭就会更好了。”她饿得不行了,句句不离吃。
云影郁闷不已,又不知如何再问,只得跟在她身后转来转去的,像个丫鬟似的关注着她,不停地打量她。
何氏正在井台上洗衣裳,见菊花从屋里出来了,顿时喜出望外,丢下那盆衣裳,两手在围裙上擦着,一溜小跑来到她跟前,笑问道:“菊花,你起来了?可想吃啥?”
菊花忙道:“想吃饭哩。娘,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用早上我哥送来的香椿炒个鸡蛋,再配些酸笋,就能吃两碗饭了。你们吃过晌午饭没有?要是没吃我就多炒些。”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何氏忙道:“那香椿吃完了哩。一会我再去你娘家勾些下来。菊花,你睡了三天,这是第四天了,还不到晌午,我们刚吃了早饭没一会儿。”
菊花听了目瞪口呆,不相信地问道:“我睡了三天?这怎么可能哩?”她转头看向云影,难道她在床边守了三天?
云影点点头,证实道:“准确地讲,你睡了三天三夜。菊花,你觉得身上怎么样?”她始终放不下这个问题,逮着机会又问道。
这回菊花没有敷衍她—睡了三天可不是正常情况,一定要好好地回答大夫的问话,于是,认真地感觉了一下,对她道:“睡了这么久,我也没觉得身上酸,倒有些神清气爽的感觉。就跟······就跟以往有些日子一样:一夜无梦,睡眠好得让人感觉不到过程好似眼睛刚闭上就醒过来了。嗯,身上也有劲儿,就是肚子饿。嗳哟!我都三天没吃了,怪不得哩。娘,可准备了啥吃的?一个香椿炒鸡蛋可不成哩。”
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几天没吃东西了,一个香椿炒鸡蛋万万是不够的,不过何氏肯定也会准备一些好菜等自己醒来好吃。
云影听了她的话十分高兴,刚想再问几句,就见菊花又在说吃的,忽地想到,这不正是生机蓬勃的表现吗?于是兴奋地说道:“别担心,婶子准备了好些吃的呢!还有些野味。我陪你一块吃。”
她一高兴,觉得自己也有些饿了。
何氏提了个小篮子,兴冲冲地跑到郑家去勾香椿。
杨氏听说菊花醒来,要吃香椿,忙抄起一根绑了镰刀的竹篙,将那棵香椿树梢上剩余的嫩芽头都勾了下来,然后跟着何氏一块过来看菊花—她这几天可是整天悬心,连农活也没心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