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对那些表叔道:“多大点事,要这样吵?叫外人看笑话大姑奶奶还没下葬,表叔们就不怕她老人家寒心?那些东西咋分,我不信大姑奶奶往常没说,就算老人家走得急了些,没交代,表叔们按姑奶奶往常说的分就是了,吵啥哩?吵了这么久,表叔们就没发现有人挑唆,巴不得你们越吵越厉害么?我不信姑奶奶在的时候,旁人也敢这样对表叔家的事插嘴。
一众老实巴交的汉子这才醒悟过来,羞愧地对视一眼,心道,要是娘在,谁敢放个屁?如今余家连个长辈也没有,娘是余家最高的长辈,这么去了,不就llL了?
又有人大骂道:“你两个小崽子是在指桑骂槐么?谁是旁人?你们才是旁人,咱老余家的事啥时候……”
张槐大声道:“余家的事外人当然不能插嘴,我们不过是劝他们不要吵。你哩?就算你姓余,也跟他们不是一家,你在这指手画脚,难不成这家里的东西也有你一份?”
青木盯着人群中一个矮汉子道:“你不安好心,到底想干啥?有你这么劝架的么?分明就是找事的。”
有余家的孙子辈,跟青木一般大,怒道:“早瞧二叔六叔不安好心了,挑唆着我二叔三叔跟我爹吵,欺负我奶不在了,就搅风搅雨,是不?”
这话听得菊花头晕——好几门的叔叔哩!
那矮汉子还没说话,槐子就道:“这中间有啥弯弯绕咱也不大明白。可是表叔们就不晓得想想,往常这人是咋样的?姑奶奶又是咋对他的?表叔们只顾吵,姑奶奶发怒了哩,灵堂里的油灯都被砸了。”
郑长河等人听了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青木道:“我看表叔们直接去灵堂,当着姑奶奶的面,该咋分就咋分,旁人不得插嘴,谁插嘴谁就是故意在余家挑事想害表叔们兄弟姊妹不和。”
这下那些人都不敢吱声了,不过有人道:“油灯倒了,咋能说是三婶发怒哩?你就在这胡扯。”
槐子是很信菊花的,便盯着他道:“是不是,大伙去瞧瞧不就晓得了。”
青木的表叔们都清醒过来,心里害怕,急忙赶到灵堂,在棺木前跪了一排,嘴里不停地唠叨请罪的话。
菊花跟了过来,见灵堂里安静如常只有一盏油灯静静地燃烧,那个睡觉的人已经醒了过来,是个青年,想必也是大姑奶奶孙子辈的。
人们见他们兄弟磕了无数头,也没啥异常,就嗤笑道:“还说三婶显灵,拿你们当娃儿哄哩,这话也信?”
话未说完,一阵阴凄凄的风儿就吹了进来,众人寒毛倒竖紧张地东张西望,那说话的人就哆嗦道:“门……门没······没关好!”
菊花灵机一动,心道今儿非得吓吓他们不可于是跪下大声道:“大姑奶奶,我按你老人家吩咐的,把人都带来了,可是表叔们气还没消,挑事的人也不甘心,他们都不把你老人家当数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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