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盛了一个芝麻馅的、一个腌菜腊肉馅的汤圆,坐下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入口软糯滑腻,汤圆被咬开后,白皮衬着中间黑色的芝麻糖心,让人想跟着再咬一口。
她吃完一个,舒了口气,看看桌上几人,个个吃的欢,心里便觉得十分满足——做出来的食物受欢迎,那会让煮饭的人很有成就感的。
扫了一眼板栗和葱,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两奶娃正不住地吞口水,看上去甚是可怜!
她接着何氏先前的话题道:“回头把学步车搬出来——他们也该学走路了;再把芦席洗干净,铺在地上,坐车不耐烦就放在席子上让他们爬。不然老想让人抱,越来越忙了,谁有空抱他们?葡萄人只能抱一会,刘奶奶抱不动,我跟刘婶又都忙。”
何氏发现孙子和孙女都在吞口水,有些心疼地低头哄葱道:“葱,这汤圆黏糊的很,你还不能吃哩。”转头又对菊花,“等他们长到葫芦那么大就好了,忙事情的时候能带在跟前。”
张大栓笑道:“急啥?娃儿见风长,快得很。等会跑了你又要烦了,嫌他们一眨眼就不见了,让人跟着悬心——咱门前可是有条河的。”
槐子用勺子舀了些汤喂板栗,笑眯眯地说道:“等板栗会走了我就带他去划水。”
板栗会走还要过一阵子,眼下只好学爬。
栽秧的时候,何氏也下田去了,刘婶和菊花洗衣煮饭喂猪,偏猪又多,鸡鸭也多,真是忙得脚不沾地,葡萄和刘奶奶看着三个娃儿,一边还要拿东递西,洗菜跑腿。
三个娃儿就没人抱了,坐累了就丢到芦席上爬,爬累了再坐。
刘奶奶年纪大了,没精力跟着他们折腾,所以有时候一晃神,他们就爬到芦席边沿,爬到地面上去了,蹭得腿上、手上都是灰,手再往脸上一抹,那脸就成了花猫脸。
这情形,晌午菊花也要偷空帮他们洗一遍,竟是一天洗三遍澡。
这日吃饭的时候,槐子瞧了瞧累得疲倦的娘,又瞧了瞧转来转去的菊花,对何氏道:“娘,往后你就不要下田了。如今咱家也不是只有几亩田,多你一人帮手,干的活计也不大显,倒让你受累,连菊花她们也累。不如你在家带孙子,菊花也能安心煮饭,刘婶洗衣喂猪干些杂活,各人都轻松。”
难得地张大栓也道:“这话说的是。他娘,你就不要出去了,在家帮菊花——她那身子可是不能累的。田里横竖有佃户帮忙,我跟槐子照管着,肯定能把秧都插上。”
何氏看看菊花,也怕她累狠了,牵动老伤,那往常的调养可就白费了,便点头道:“那娘就不下田了,在家干家务。菊花,往后你只管带两娃儿,煮饭还是我来吧,天有些热了,围着灶台忙半天也不好受。我要忙不过来,你就帮着打打下手。刘家妹子也是一样,不好让她太累的,过一年怕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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