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桓已经来到三川三个月了。大兴土木不说,就连士子府都在短短的时间内建成了。
唯独着暂时被充作行宫的府衙,一直未曾翻新。
“殿下之志,应在天下!”张维心中默默下了个定义。同时,也多了几分急不可耐的焦躁。
夏桓来的比张维想象之中的还要晚一些。
等到夏桓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亥时末了。
“今日之事颇多,怠慢先生之处,还请先生见谅。”夏桓的身上虽然带着几分酒气,但是举止动作却不失礼数。
张维连忙回礼,连呼不敢。
笑着请张维落座,夏桓捧起一杯醒酒茶,轻呷了一口,说道:“今日席上之事,还望先生勿怪。”
“殿下拳拳爱才之心,维岂是有眼无珠之辈?”
“既然如此,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谢殿下!”
张维在王府之中说了什么,除了夏桓就是孙骞这般亲信之人都不知道。至于士子府的人,甚至连张维被夏桓召见的事情都不清楚。
只知道,宴会之后没几天,几乎所有人都被委任了职位,唯独那张维一人,被夏桓受了个谋士的身份。
谋士,听起来不错,但地位却并不高。
而张维一入了王府,便仿佛消失了一般,再也没见他的踪迹。
……
寿都之中,已经忙碌了一天的太子,虽然有些疲惫,但是精神头却依旧很足。
“殿下,有来自三川的信笺。”
“哦?”太子眉头轻颤一下,放下了手中的笔,接过了用漆漆好的信笺。
“看起来,七弟在三川做了不少事……”太子一边看着信,一边轻声说道。
“求贤令?好文采,竟然连品行不端之人也敢收入囊中,是该说心大呢,还是说无知呢?”
太子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边,一边看一边点评,甚至偶尔还会轻笑一声。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周公吐甫,天下归心……”
读到这里的时候,太子握着纸的手,不由得一紧,原本整洁的纸张,也随之出现了稠密的皱痕。
“殿下,不得不防!”太子身旁的李进低声提醒道。
“本宫需要你来教吗?”太子冷冰冰地问道。
“属下不敢!”李进连忙跪下道。
太子也不理会跪下的李进,默默地走到了火堆之前,将手中的信纸悉数烧尽。
与此同时,泗水郡中,三皇子也在默默地读着手下人从三川搜罗而来的消息。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当真是个好兆头!”三皇子笑着抚掌说道。
“殿下,我们是否要做些什么?”
“做什么?不用,静观其变。”三皇子说完又摇了摇头,补充道:“加紧拓耕令的实行。若是有人反对,不用理会,不必管他是何身份,但以细作论处!”
“喏!”那人拱拱手,便又退了下去。
等到自己的随从离开了,三皇子才又将先前的那张纸拿了起来。
“此等佳句一处,怕是日后颍上的纸又要贵上几分了……”
夏桓的一首短歌行不仅令两位皇子心生百态,也同样令皇宫之中的楚皇夜不能寐。
“陛下,夜深了,该休息了。”大太监王舒在楚皇身边轻声嘱咐道。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三匝,三匝……”
楚皇嘴里却是依旧在呢喃着,眉头也是紧锁着。
一首短歌行,百人听,千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