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想了想,觉得多停留几日的时间也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也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升州城经过前些年的连番战乱,已经不复当年的繁华,再加上刚刚经过洪水的侵袭,时间上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九月,户外的气温已经比较凉,这也使得升州城内看上去显得有些冷清。
这一日上午,李恪在指导李治和李明达读书的时候,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连个人正坐在玩耍。当发现李恪醒过来后,立刻回到各自的座位之上,拿起书本做出一副正在用心苦读的样子来。
李恪见状也不过是摇着头笑了笑,并不准备就此责怪他们,闭上双眼准备再睡一会儿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吵闹声,而且声音有越来越高的趋势。睡意正浓之时被人打扰,李恪不由得心中有些不快。吩咐李平出去看看,如果是有人在门外闹事,就命人把他们轰走了事。
李平出去后不久,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低声的向李恪汇报:“门口来了个喊冤的书生,说是殿下要是不能给他们做主,他们便宁可撞死在门前。殿下,您看……”
听到说门口有人喊冤,李恪立刻来了精神,就连坐在一旁正在读书的两个人,此刻也已经把耳朵竖了起来。
李恪换好衣服来到客厅坐下以后,吩咐手下的亲卫把刚才在门口喊冤的书生给叫了进来。时间不长只见一个身着朴素、样貌清秀的青年书生,在一位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刚一进大厅门口,两个人便跪倒在地说道:“草民章叔胤携贱内陈氏拜见辽王殿下。草民现有冤屈还望辽王殿下能为草民做主。”
“你等既有冤屈,为何不到官府衙门前去伸冤,反倒跑到本王的住所来。须知本王虽然贵为亲王,但是此次前来江南,只是为赈济江南灾民,其他事物并不在本王管辖范围之内。即便是你等真的有冤屈在身,本王也不能越俎代庖,接下你等的诉讼请求。”
这个叫做章叔胤的书生听到李恪如此一说,不由得大急道:“辽王殿下,草民知道一般的冤屈是不应该来您这里伸冤,但是草民的冤屈正是和今夏升州的洪水有关啊!”
“什么?你再说一遍!”李恪听后不由得心中一动,说道:“你刚才说升州今夏也遭受洪水淹没了吗?”
“是的,辽王殿下。今夏的洪水造成溃堤,淹没了升州下属的一县近四十个村镇,并且造成了大量百姓的伤亡。草民所在东王庄就是被洪水淹没的村庄之一,村内有一百余人被大水冲走,音讯全无。”
“不对啊。本王怎么得到的奏报是升州境内被没有因为洪水造成人员伤亡,甚至都没有引发洪水,只是连日遭受大雨侵袭,导致地里庄稼大幅减产,相当一部分地区甚至于绝产。这与你刚才所说的完全不符。还有就是,依本王看来升州刺史应该不会隐瞒当地被洪水淹没才对,因为他只要向朝廷申报发生洪水,便可得到朝廷的赈灾粮款,而且还会减免当地赋税,这对于地方官来讲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如今他不但没有向朝廷禀明受灾情况,而且并未向朝廷申请一粒粮食的赈灾粮款。他这么做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他为何要如此做呢?”
“这……”章叔胤听完李恪的问话,一时之间张口结舌。他只不过是一个在家苦读的文弱书生,又怎么可能明白这其中的奥妙,所以只能张大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