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霍引第二次听到“千山醉”的名字了。
……
霍引到底没能喝到这杯千山醉。
俞眉远醉了。
她的酒量虽好,和老七也不过伯仲之间,但她这人斗酒有个诀窍,能装。跟障眼法似的,就算是醉了,只要不倒,别人从她脸上就看不出醉意来,只觉得她酒量似海,未见底便被吓跑。
只有人离开了以后,她才会彻底松懈。
如今就是这种情况。
她拉着霍引走了两步,步伐走得歪歪斜斜。
“你醉了。”霍引瞧出来了。
从前在俞府时,他就见识过她醉的模样。
“我没。”俞眉远不乐意,她最不喜欢有人说她醉。
霍引一翻手,托住她的手腕,改为扶着她走。
俞眉远走了两步,脚下一踉跄,霍引眼明手快地扶牢了她。
“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他蹙了眉。
“每天喝一点,慢慢地就会喝了。”酒的后劲这时方起,她的脸红得越发明媚,眼眸虽亮,却染上层惺忪。
“每天一点?”霍引不信。在兆京时她还不会喝酒,昭煜宫里一口能烈酒能让她咳上半天,时隔一年半,她这酒量却大得吓人,若只是一点,怎会养得出来?
“是啊,每天一点,想他的时候就喝喝,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只知道越喝越难醉。”俞眉远仍是笑着,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脚步已不太稳,她身体重量有一半压在他手上。
“想谁?”
“霍铮啊,我想他……”她说着往后一倒,靠到他臂弯里,仍是笑着。
只这一句话,几乎要催下他的泪来。
……
天色晴好,山里早早有了阳光。
杨如心站在山庄的药苑里指挥着两个药僮拿筛子筛药、翻晒,满苑都浮着一股药香。
这药苑只有三间茅草屋,依着山后开垦出的几亩药田。时值春日,药田里开了不少花,黄白轻红,瞧得人心情顿好。
“如心!”远远的,有人自药苑旁的泥径跑来。
声音清朗,杨如心才抬头,那人已跑到身边。
“小霍?”她诧异极了,“这么早过来,你身体不妥?”
在今日之前,霍引已有许久没来药苑了。从前他还会来帮她收收药,年岁越大,他身上的毒越深,他就越不愿意进药苑。
“我没事。如心,我求你件事。”霍引从她手里接走了装着草药的圆蔑子。
“有事只管说,你我之间何需用到一个‘求’字?”杨如心拭拭汗,讶然道。
“救我!我不想死。只要能让我多活一天,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都愿意试!”霍引直言不讳。
杨如心听得又惊又愕。
“啊?”
她认识霍引十几年,从前他虽配合治疗,却只是听话而已,从没主动要求过什么。一年前他毒发回云谷,则变得消沉无比,抗拒所有的治疗。若非云谷的兄弟硬逼着他治疗,恐怕这时候霍引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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