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太子又有何关系?”她再问。
“张轶前几日在早朝之上已将此事禀明父皇,并将人带到了乾华宫里,曹家那人虽未明言,可字里行间却含沙射影直指太子哥哥,如今朝野上下猜测纷纷。这两年太子哥哥诸般不顺,朝中大臣早有不满,若非父皇一力压着,再加上太子太傅江家辅佐,早就有变故了。倒是五皇兄近年来办成了几件大事,有张轶辅佐,如今再算上魏家,简直是如虎添翼,朝中早有更换储君的言论。如果通敌叛国之罪被坐实,就算父皇再想保他,又如何堵得住天天悠悠众口?”
“曹家活下来的人是谁?”俞眉远奇道。
“说是曹大人的庶子,曹家被灭门之时他恰好外出访友,故逃过一劫。”长宁掰散了花,抖到地上,脸色颇沉。
“庶子?那他可曾提到通敌叛国的证据?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若是涉及太子,没有证据怎可胡乱攀咬?”俞眉远思忖问道。
“这我就不知了,我只知后来父皇与张轶密审了此人,至于他们说些什么,我就不知了。”长宁拍拍手,换上笑颜,“好了,父皇疼爱太子哥哥,只要他没做过,父皇必定不会叫他受屈,你别操这些心。还是二皇兄好,闲散人一人,什么都不用理会,你也可以做个逍遥王妃,不像婧嫂嫂,操尽了心。”
俞眉远心中并不轻松,反倒有些沉重。
通敌叛国的证据是她与霍铮保下,再由霍铮亲自交到李辰征李大人手中送回兆京,这其中并无变故。霍铮回京后亦在惠文帝那里见过密匣,一匣一锁,没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里面的东西不可能被调包。可若其中真是通敌叛国的证据,惠文帝早该发难,怎会一直秘而不宣,压到如今被张轶捅到殿上?
除非,密匣中的证据牵涉之人对惠文帝而言很重要,因此他才隐而不发。
“阿远?阿远?怎么呆了?”长宁见她发愣不由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俞眉远回神,拢紧的眉头松泛,若无其事笑道:“这几天若外头还有什么事,你也告诉我一声。虽然如今我不爱管外事,但太子与我们同为一体,共损共荣,有些事还是早点知晓为好,你我也能应变。”
“好。”长宁喜欢她那句“同为一体,共损共荣”。
帝王之家无手足,可霍汶霍铮大概是异数。
……
惠文帝头很疼。
大安朝与狄蛮在漠北征战了足八年才宣告完结,还未等休养生息完全,萨乌又进犯西北疆域。因着战事连连,如今国库空虚不说,西北战事胶着,胜负难测,现在又冒出太子通敌叛国之事来,简直是火上浇油的麻烦事。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不肯回宫。”站在书案对面的锦衣男人躬身禀事,说话间有些犹豫,似在斟酌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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