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悠阴阳怪气,吓得叶菁之抬腿就走。
他虽不知叶轻悠何时有了这份脾气,但去洛宁王手底下做事?他怕是一天就得被砍了!
看到叶菁之落荒离去,叶轻悠呆呆地站了好半晌才全身松了。
那鱼死网破的话,也是她的内心独白。
明明是家人,却要闹成这这一副荒唐,到底是要怪罪谁?她都不敢去问老天了。
叶轻悠第二天就等到叶菁之的消息,父亲答应她给母亲移坟,但必须在叶家放满七年后。
母亲过世,今年是第六年。
叶轻悠也没纠结这一年,但也没让夏樱撕了条子,“……大哥当上官职后再撕,不然尹文钊忽悠了你怎么办?”
叶菁之立即点头,“你说的对。”
于是他便去逼尹文钊,可尹文钊此时也焦头烂额了。
他之前虽与府衙说好,不让债主到将军府讨债,但这债务还摆在那里?就连小舅父都挨打了!
而且文人的嘴啃起骨头来,可比说书先生狠多了。
他眨眼就变成“薄情寡义”“六亲不认”的小人,甚至连叶轻悠守了四年活寡、他娶新妇入门、她被逼做妾的事情都翻出来,还被写成了话本,就连熹郡主都摇身一变成了抢人夫婿的恶婆娘。
熹郡主不知砸了多少东西,哭得梨花带雨。
尹文钊也没想到闹成这模样,只能冒着被洛宁王责罚的危险,带着手下去把话本摊子给砸了!
于是文人书生们集会,去洛宁王府门前告状。
宇文宴为了平复百姓的心,又把尹文钊给罢免了。
尹文钊失魂落魄,也不知怎么就成了这样?
他始终跪在洛宁王府门前不肯走,“那是舅父欠的钱,真与卑职无关啊,卑职也很冤枉,不知往后应该怎么办?求殿下指点迷津!”
他“咣咣咣”不停磕头,额头都快磕碎了。
熹郡主在角落里又恨又心疼,终究在他快磕晕的功夫,出来求见表哥了。
“我也知道他蒙骗了我,但我已经是他夫人了,表哥也不愿我被外人嘲笑吧?难道也要我活不下去跳池塘?”熹郡主抹着眼睛,早就哭成桃儿。
宇文宴神色淡淡,“驸马都不需要任职的。”
“他又不是驸马,我也不是公主……”熹郡主撒娇道,“不如表哥先把他派到外省去,立个小功回来压一压风头?”这主意是长公主出的。
宇文宴挑眉,“你倒是挺会安排的。”
“我哪敢骗四表哥,是母亲教的,她没直接来找你,也是怕你误会她拿身份压人,毕竟母亲对你比我还亲。”熹郡主绕着弯子提一句,宇文宴是得过长公主的照拂的。
宇文宴修长的手指翘着桌案,他突然阴沉,吓得熹郡主不敢追问。
“本王可以给他个机会,但要晾他一个月。”
“为何?”熹郡主忙问。
宇文宴幽幽,“因为现在无战事,难道让他靠打渔立功?另外这一个月也是考验他。”
熹郡主顿时欣喜,“多谢四表哥。”
她也不再耽搁,整理好情绪便出门了。
陈坚送走熹郡主,不惜挖苦,“我们能止小儿夜啼的洛宁王殿下也开始转做菩萨了?”
宇文宴幽幽,“本王要给皇姑母一份体面的。”
陈坚也不揭穿,陛下的体面您都说损就损,这会儿说长公主谁信?
“听说忠英伯的儿子要去工部做散官?”宇文宴突然提起。
“尹文钊原本应了,现在怕是顾不上,熹郡主找过工部侍郎。”
“告诉工部,让他去海防修渔船。”宇文宴钦点。